成亲三年，我终于产下五颗灵蛋。
孵化过程十分辛苦，我不眠不休，几乎耗尽了全部灵力。
族中圣医建议拣品相最好的孵化，夫君却一口拒绝。
"璇玑，手心手背都是肉，放弃哪个我都舍不得。"我也舍不得放弃，只能拼命榨取着体力最后一丝灵力。
孵化成功前三天，夫君和师兄弟们开盘打赌孩子的破壳顺序。
最后夫君算无遗策，赢下了几千块上品灵石。
后来，我无意中听到夫君和他师兄弟们的对话。
"洛师兄，你这个主意可真绝，一下让沈璇玑替五个仙娥孵蛋。"
洛明川语气平静，"仙途漫漫，总要给她们留些牵挂。沈璇玑身为正室，理当体恤这些姐妹的苦楚，代养子嗣也是分内之事。"
我浑身发冷，指尖不自觉地颤抖。
原来这几个月来，我耗尽灵力日夜守护的，竟全是别人的骨血！
......
"洛师兄，你这个主意可真绝，一下让沈璇玑替五个仙娥孵灵蛋！"
"是啊，五个孩子的妈妈都是各族圣女，洛师兄的优秀血脉惠泽天下啊！"
"要说还是玄鸟族那位最痴情。听说为了见师兄最后一面，生生拔光了背上的本命羽，现在怕是连出门都难。好在洛师兄心善，给了她个孩子，等沈璇玑孵出来了也算是有个念想。"
"巫蛊族的阿萝对洛师兄更是痴心不改，整日吵着要给洛师兄生孩子，这下也算得偿所愿。"
"可惜我们洛师兄只想与精灵族圣女林疏影白头到老，这才想出这李代桃僵之计，既为林疏影守身如玉，也能雨露均沾，让他们都有了孩子。"
"不过..."有人突然压低声音，醉醺醺的语气里透出一丝迟疑，"要是沈璇玑知道了真相..."
洛明川语气轻慢，"知道了又能怎样？这是洛夫人应尽的本份！"
"况且她灵根已为我孕育五子耗去七成，就算现在站在这里，也只会跪着求我别抛弃她......"
洛明川话音未落，殿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可不是！当年沈璇玑为了嫁给师兄，跪在掌门院前三天三夜，谁人不知？"
"我亲眼见过更绝的。"张明远捏着嗓子学我说话，"'明川哥哥若要我这条命，现在就拿去'——啧啧，那眼神跟发情的母兽似的。"
"去年秘境试炼时，这疯女人为了替师兄挡剑，差点被劈成两半要我说，师兄现在让她去跳诛仙台，她都不会犹豫半分！"
几个人笑声很大，话里是掩饰不住的恶意和嘲弄。
我死死攥住衣角，布料在掌心裂开细碎的声响。
他们什么意思？
那些期待已久的孩子，竟然都不是我的？
脑海中闪过这三个月来的日日夜夜：
我跪坐在冰凉的玉榻上，指尖因过度输送灵力而皲裂出血。
为保持灵蛋温度，我连续七日不敢合眼，最后昏倒在丹房，醒来时嘴角还挂着血沫。
那颗墨绿色的蛋灵力不稳，我毫不犹豫割开手腕，用本命精血喂养......
每一次，洛明川抚着我的发丝说"辛苦夫人了"，我都傻傻地以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那些日夜相对的灵蛋，竟与我毫无关系？
殿内的笑声还在继续，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割着我的耳膜，。
玄鸟族的圣女，我曾在仙门大典上见过。她背上的羽翼流光溢彩，却在洛明川经过时，不自觉地颤抖。
那时我只当她害羞，现在想来，那分明是痛楚——她为了见他最后一面，竟拔光了本命羽？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为了孵化灵蛋而布满裂痕的手。
每一道伤痕，每一次灵力枯竭时的剧痛，都是为了......
别人和洛明川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