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皱一下眉都会着急心疼的男人,此时置若罔闻,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嫌恶:“你都三十岁了,难道还想和小女孩抢衣服?”
他将我碰过的那件衣服单拎出来扔到地上,毫不留情地踩踏。
“碰过,脏了。”
我的尊严也被践踏得破碎不堪,狼狈地拖起行李箱就要逃往地下室。
我安慰自己,三天后就要走了,没必要多起争端。
可秦方野偏偏不肯放过我。
晚上,我捂着莫名闷痛的肚子好不容易睡下。
突然被人粗暴地拽着胳膊,拖出了被窝。
“小妮子来那个,弄脏床单了,你去给帮她换一套。”
我无力地捂着肚子,声音有些抖:“秦方野,我肚子不舒服,你让保姆……”
他不悦地打断我:“保姆粗手粗脚的万一吓到她怎么办!”
“可我……”
秦方野盯着我额头冒出的冷汗,眼底闪过一丝动摇,转瞬间又成了嘲讽:
“唐柠,以前你为了和嫣嫣争宠,使出的那些小心机还算得上可爱。”
“一把年纪了,还玩这种装可怜的把戏,不觉得可笑吗?”
仿佛听到扑通一声。
一颗巨石重重砸在我的心头,血肉模糊。
秦方野最终还是不顾我的反抗,强行将我从地下室拖到三楼主卧。
秦方野温柔地把江妮公主抱到沙发上,大手覆在她小腹上轻柔地按摩,转过头却冷声吩咐我:“记得用手洗床单,我怕洗衣机洗不干净她会过敏。”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我沉默地换好床单。
又忍着小腹一阵阵的绞痛,用冷水洗完了床单。
“你再去煮一碗生姜红糖鸡蛋糖水,多放红糖少放姜,要不然小妮子该被辣哭了。”
江妮在秦方野怀里哭得抽抽搭搭的,闻言笑出了声:“秦哥哥!人家才不会被辣哭呢!”
秦方野宠溺地刮了刮她鼻子:“是是是,只会被疼哭对吧?”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无论是被他视为此生白月光的柳嫣嫣,还是替身上位的我,抑或是如今这个18岁的江妮。秦方野爱一个人时说的话做的事,都高度相似,仿佛套用同一个模板的程序化表演。
许是我脸上的讽刺太明显,在我将甜汤递给江妮时,秦方野倏地蹙眉:“你在笑什么……”
江妮轻轻喊了一声:“好烫~”,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夺走。
下一秒,滚烫的糖水碗突然打翻,泼到了我身上。
江妮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碗太烫了我没拿稳……”
我还没说什么,一个携带着怒气的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
耳朵嗡嗡的,双眼发黑,我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秦方野。你竟然打我?”
秦方野语气很冷:
“你是不是要说是小妮子故意打翻糖水害你?”
“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如果你想像对付嫣嫣那样再来对付小妮子,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替身五年,结婚五年。
整整十年,我终于在这一刻确定。
原来我和柳嫣嫣之间,从未有人真正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