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姐姐就是恨我,能与心爱的人想守。这才要在今日大喜的日子叫大夫来找晦气呢,我不想让我的大喜日子染上晦气。”
顾宴笙话语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情欲:“好,那我们就不叫大夫。”
“顾宴笙!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啊!”
我声声泣血,却被他吩咐下人的声音盖住。
“照顾好大小姐,不许任何人去给她叫大夫!等到我们明日婚礼结束,再请大夫来看看。”
门外传来锁链的声音,小腹传来的痛不断弥漫。
我忍着钻心的疼,撑着力气爬到窗前。
用手死死扣着木缝,想要推开窗户呼喊。
窗外的凉亭中,是两个纠缠的人影,席地幕天,吻得放肆。
温锦兮抬眸之间,与我四目相对。
她惊叫着扑进了顾宴笙的怀里。
顾宴笙被打断了好事,轻啧一声。
“我不在的这一年,她怎么变得这么阴狠善妒了,跟个疯婆子一样。”
他命令下人找来长棍,抵在我的肚子上将我狠狠的推进了房间里。
“我都说了,等到明日婚礼后就帮你叫大夫,你怎么还不肯罢休呢?非要坏了你妹妹的婚礼吗?”
他蹙眉:“若是明日婚礼前,你再闹事,我可不会再心疼你了!”
我昏死在一地的污血中。
往日种种就像是走马灯一样掠过我的脑海。
我与他自幼青梅竹马。
幼时他便对着大人说,他要娶我做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大人都调笑他这么点的孩子,许下这么久的誓言。
他却一本正经的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妤堇,你听,我的心说,它对你的爱永不会变的。”
稚子不知,可世人皆知,真心它瞬息万变。
我从昏迷中醒来,屋里满是血水,腥臭无比。
地板上,都是我在昏迷中,抓出的带着血痕碎肉的深痕。
血泊中躺着一个已经成型的孩子,因为未能得到救治,泛着青紫。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将孩子拥入怀里,不断的祈求着上天将它还给我。
可是老天爷没听到我的哭求。
下人在窗外不耐烦的呵斥道。
“姑爷托我来告诉您,锦兮小姐如今有了身孕要休息好,让你不要再喊叫打扰她的休息了。”
我浑身都在颤抖,大颗的眼泪砸入血泊。
“我的孩子.....娘亲没能救下你,娘亲对不起你。”
这一夜,我流尽了此生所有的泪。
天亮时,我找到了当初顾宴笙来求娶我时,偷偷塞进我怀里的奁盒。
少年红了脸颊,磕磕绊绊的说道:“妤堇,这是我亲手给你雕刻的,里面放着我亲手给你打的凤钗。”
他的眼里满是深情:“日后,我要每日送你一件我亲手做的发簪,直到填满你的奁盒。”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奁盒,曾经那对比翼双飞的凤钗却不翼而飞。
我恍惚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它在哪里了。
昨日他们在凉亭中动情时,温锦兮发髻上那闪闪发光的不正是那对凤钗吗?
我用素锦将小小的孩子包裹好,放了进去,用大红绸缎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