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倾情推荐《万灵朝天》,明撩易躲,暗糖难防

[万灵朝天]后续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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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 免费

明初,朱元璋攻陷重庆城,明玉珍建立的大夏国灭亡。原明玉珍部下戴崇定成为卫指挥使,坐镇重庆掌握军政大权。大夏国丞相曾傲带着妻儿的尸体杀出重庆城,来到荣昌境内万灵山,因国破家亡而病弱不堪。为了巩固大夏国基业,精通医术与玄学的曾傲曾设计并绘制了重庆城建图,计划根据重庆地势修建十七道城门,希望借这十七道城门起到镇国作用。戴崇定既嫉恨曾傲,也爱惜他经天纬地之才,希望借助曾傲的力量在四川称帝,于是用儿子威逼,

作者:风中一影 类型: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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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万灵朝天》小说完整版阅读,本书的主角是暂无,它是风中一影打磨的题材书籍。这本书的作者字斟句酌,回肠荡气,实力推荐。暂无全文主要讲的内容是:重庆城破至今,一个月过去了,曾傲的心总是在生生死死间徘徊,不想见的人一个个出现在眼前。戴崇定带着小女儿戴寻玉滞留在昌元县衙,魏知县诚惶诚恐地侍候着,半点不敢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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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城破至今,一个月过去了,曾傲的心总是在生生死死间徘徊,不想见的人一个个出现在眼前。

戴崇定带着小女儿戴寻玉滞留在昌元县衙,魏知县诚惶诚恐地侍候着,半点不敢马虎。这个魏知县就是走了戴崇定门子才戴上这顶乌纱帽的,因此大夏国灭亡的消息一传来,他就准备好投靠明军了。后来听说戴崇定成为重庆卫指挥使,自然心花怒放,忙不迭地将准备好的贺礼派人送到重庆。

如今,拥有四川生杀予夺权力的人微服来到他的地盘,魏知县自然迎风接驾,周到至极,当听说戴崇定是为曾傲而来时,自告奋勇前去说服曾傲。魏知县能当上官,全凭他三寸不烂之舌,溜须拍马,见风使舵是他拿手本领,这个人到中年才发迹的芝麻官,像拿到尚方宝剑一样,耀武扬威地来到万灵村,冲进叶天坤家。

其实,万灵山一带接连出现异象,他早有所闻,也派人来调查过,村民们将曾傲形容得神乎其神,让他半信半疑。但是,他打听不到曾傲的名字。曾傲的身份如此特殊,聪明的叶紫知道不能泄露他的真实身份,任凭人们传颂曾傲的传奇。

魏知县突然出现在村民面前,扬言带走曾傲,人们才知道,原来叶天坤引以为傲的女婿是大夏国曾经的丞相大人——那个二十多岁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奇男子。因此,当魏知县进入叶天坤家后,闻讯而来的村民越来越多,聚集在院子外,黑压压一片。

曾傲依然披散着头发,坐在院子里一张椅子上,旁若无人、低沉婉转地吹箫。魏知县先是恭敬地给他行礼,做出一副下属拜见上司的姿态,曾傲却看都不看他一眼。随后,魏知县口吐莲花,极力夸赞戴崇定如何英雄盖世,如何胸怀宽广,如何爱惜人才,希望曾傲追随戴崇定,重新建立一份功业,不负他满腹才华。

魏知县完全将自己当作了戴崇定的亲信,自觉地抬高了地位,昔日的曾傲高高在上,他就是想巴结,也没有机会,如今曾傲沦落至此,他找到了与他平起平坐的优越感。不,曾傲如今一无所有,命都握在戴崇定手里,哪里能跟他相提并论?所以,他越说越自信,越发挺直了脊梁,像辩论家那样,以大量的事实论证戴崇定身为“俊杰”的骄傲,仿佛他自己得到了朱元璋的封赏。

曾傲始终没有停止吹箫,魏知县越说越来劲,但到后来发现他理都不理自己,满怀的兴奋与信心被深深打击,脸色一下子青了,吼了一嗓子:“曾傲,本县与你说了这么多,你竟敢对本县如此冷漠,还当自己是大夏国的丞相呢吗?本县亲自来请你,是看得起你,你一个跟阶下囚没多大区别的人,还有什么架子可拿?”

曾傲停止吹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滚——”

魏知县涨红了脸,拂袖而去。

黄昏降临时,曾傲依然坐在那里吹箫,叶紫拉住半疯的叶天坤从外面回来,脸色红扑扑的,只说了一句“姐夫,你饿了吧”,就忙不迭地将父亲送回房里命他躺下休息,然后去厨房一阵忙碌。当她端出一碗米粥时,天已黑尽了。这半天,叶紫都在到处寻找父亲,从这个山头找到那个村庄,又从那个村庄找到另一个山脚。

这个淳朴、美丽、自尊、自强的女孩,从来没有表现出劳累,她的精神永远那么充沛,但她看起来又那样柔弱。她不知道今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对曾傲无微不至的照顾,确实给了他一份温暖。曾傲一边喝粥,一边不时望望进进出出忙碌的叶紫,忽然觉得自己是她的拖累。圈舍里除了那只老母鸡外,又多了十来只小鸡,这是叶紫用老母鸡下的蛋孵化出来的,毛茸茸的小鸡可爱极了。叶紫“咯咯咯”地唤着小鸡来吃食,虽然她穿着补丁衣服,却是那样美丽动人。

一声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叶紫打开门,看到一个明艳少女俏立着,诧异地回头望向曾傲。曾傲看到恢复女装的戴寻玉,也有些诧异,好几天了,她怎么还在这里?

他没有动,只是将喝完粥的碗放在身边的竹条小桌子上。

戴寻玉对叶紫说她是曾傲的故人,从重庆来的,想看看他。得到叶紫允许后,戴寻玉款款走进来。叶紫搬了张小凳子来让她坐下,又捧来一碗水,然后知趣地进屋了。

黄昏的院子显得宁静,只有那些小鸡仔“叽叽叽叽”的声音。戴寻玉看着他吹箫,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忍打破他的“享受”。十七岁的她不明白父亲总要她来劝他的用意,但是,能为父亲分忧,也是她做女儿应尽的义务。曾傲天纵奇才,父亲爱惜他,不将他作为大夏国的亡国之臣对待,念着昔日同僚情分,希望他回重庆辅助,这份心意,作为女儿的她如何不能理解?

可是,十七岁的她又有许多不能明白,更不能体会,比如,曾傲为什么不肯回重庆,为什么对戴崇定有那么深的成见,为什么不肯再做官,等等。她坚信,他守在这里,只是为了多陪伴惨死的妻儿,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悲痛呢?她纵然冰雪聪明,也无法走进曾傲的内心世界,女性的柔性让她对他产生了同情和怜悯,她希望这个奇男子重新振作起来,希望看到他意气风发地出现在重庆。大夏国是灭亡了,大明朝不是建立了吗?小小的大夏国,哪里比得上大明朝?做大明朝的臣子,不是更能发挥他的才干吗?

院子外,有一队穿便装的人马静静地候着,他们是保护戴寻玉的人。里面除了箫声,没有其他动静,他们不知道戴寻玉还要待多久,但他们的眼睛凌厉地扫视着周围,任何一点响动都会让他们警惕不已。

二更天了,戴寻玉见曾傲没有理她的意思,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待她走后,曾傲停了下来,仰望着月下星空。他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终于让曾傲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的,是三个男人,一个武,一个文,一个傻。

武的那个叫刘云湛,三十多岁,比曾傲大几岁,长得虎背熊腰,走路虎虎生风。他原先是绿林头领,后来在曾傲努力下归顺大夏国,带领几千人驻守在重庆与贵州边界一带。汤河的人马杀到之前,他提前弃城而去,将那几千人又拉上一个山头,然后出来寻找曾傲。

文的那个叫万祥,二十多岁,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他跟随曾傲多年,在曾傲流浪四方时就认识了,后来随曾傲在大夏国做事,是他的左右手,也是他的好兄弟。

傻的那个叫凌采和,二十多岁,胖胖的,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是不太会说话,反应迟钝了些,十分单纯厚道。他是因父母病死无钱埋葬而卖身时遇到曾傲的。曾傲出钱给他安葬了父母,他生死要跟随曾傲,认他当大哥。曾傲将他留在身边,他却闲不住,主动担负起养马的责任。

大夏国灭亡前,万祥、凌采和都跟曾傲在川西赈灾,明军沿江而上攻向重庆的消息传来后,曾傲火速赶回重庆,他们留守行营。之后重庆城破,曾傲下落不明,他们差点被人杀死,两人侥幸逃得命来,一路打听,才来到万灵村。能找到这里,也是因为万灵山出现的几次奇异天象,让他们肯定曾傲在这里。

兄弟四人劫后余生,曾傲心里稍感安慰。叶紫听说是曾傲的结拜兄弟来了,为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他们而难过。她想方设法弄了几样小菜,最后忍痛将那只老母鸡杀了,一半炖了汤,一半换了一壶酒。酒菜端上桌的时候,曾傲心有所动,冲出堂屋去看圈舍,果然没了老母鸡,顿时心里发酸。

叶天坤啃了一只鸡腿还不够,疯癫地跑出来找曾傲要吃的,曾傲又给他夹了几块鸡肉,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更觉心酸。这顿饭,那三人吃得异常高兴,因为找到了曾傲,他们就觉得有了希望。曾傲却很难受,饭后不得不将万祥拉到外面,跟他伸手要钱。

万祥跟随他多年,从来没看到过他今天的样子,也许只有他才能体会曾傲这些日子的悲痛与绝望。他摸出一张100两的银票递给曾傲。曾傲接过银票,匆忙进屋要交给叶紫,刚走到堂屋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心头的痛楚再一次袭遍全身。因为,这是大夏国统治时期的银票,有大夏国的标记,如今江山易主,这银票自然不能使用了。

曾傲什么也没说,匆匆出了院子,脚步踉跄地冲到万灵河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掌撑着草地,只觉得那颗心,痛到极点。流浪多年的经历浮上心头,虽然曾经遭遇过无数冷眼,经受过无数折磨,但都没有此刻这样痛到滴血。浪迹江湖、显赫重庆、落魄万灵山,人生的大起大落,为何让他承受这么多?

他真想痛哭一场,哭尽这人世大悲大痛、人生大挫大败。他从不慕富贵荣华,却追求一个理想国,殚精竭虑,为大夏国思谋未来发展之策。宏伟蓝图已经描绘,为何只是黄粱一梦?若能将一切化作眼泪流尽,他甘愿一身轻,从此做一个平凡人。

随后追出来的万祥、刘云湛、凌采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站在他身后数丈之处窃窃私语。当凌采和要去拉曾傲的时候,万祥忽然醒悟银票的问题,慌忙冲到曾傲身边,道:“大哥,是我疏忽了,我这里有银子。”

当曾傲将一锭五两的银子交给叶紫的时候,叶紫睁大眼睛看了他好久好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五两银子对她来说是很大一笔财富啊!曾傲叫她去买几只母鸡,母鸡可下蛋换钱,然后给叶天坤请个郎中。说到请郎中,曾傲像从梦中惊醒一般,脸上不知是哭是笑,那表情怪异极了。

曾傲为自己的愚钝感到万分可笑,他享受着叶紫的照顾,沉浸在悲痛里,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想振作却不知该做些什么。他不是自暴自弃的人,在悲痛的漩涡里想自拔,只是无从自拔。叶天坤的疯癫也没能唤起他的记忆——他会医术呀!他可以治病救人,赚取生活开销,减轻叶紫的负担呀!

然而,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让曾傲又像被打进了地狱。

村子里相继死了几个人。

近些日子,村民们出现各种呕吐、腹泻现象,人们只当吃野菜太多的缘故。跟着死了一个人,人们也没有引起多大注意,天气变了,大家抢着耕种,劳累是必然的,病了就吃药嘛。接二连三的死人,大家开始恐慌。而且,村民们的症状极为相似,先是呕吐,然后腹泻,跟着发烧,再是手脚长斑点,渐渐地溃烂。

一连死了几个人,村民们纷纷爬上万灵山顶,扑跪在万灵寺的佛像前,向神灵祈祷活命之法。一连几天,万灵寺空前热闹,村民们将舍不得吃的东西拿来供奉佛像,哀祷之声令人恻然。

真圆老僧也会些医术,但比较肤浅,一般头痛脑热还行,遇到这样的病就束手无策了。纵然他没有高明的医术,都知道一个残酷的事实:瘟疫来了。

曾傲匆匆赶往万灵山的路上,碰上了戴崇定。双方半途相遇,都停了下来。曾傲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想错身而过,却被戴崇定拦住。还是老生常谈,戴崇定问他到底愿不愿意跟他回重庆。曾傲决然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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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崇定望望曾傲身后另三个人,冷笑道:“曾傲,我亲自来请,且一请二请三请,证明了我的诚意,你为何执迷不悟?只要你愿意,我做四川布政使,你做重庆卫指挥使,各得其所,有何不可?可是你……不肯归顺大明王朝就是谋逆之人,你真不怕死?”

曾傲看看戴崇定身后那几十个手下,依旧傲然道:“还是那句话,要我的命,就痛快点,婆婆妈妈的不是你戴崇定的做派。”

戴崇定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却用极大的耐性隐忍着,又道:“我希望给你机会发挥才干,希望你我联手开创一番大业,纵然没有大夏国,我们也能在四川呼风唤雨,富贵荣华,光宗耀祖。而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请让路!”曾傲话是如此说,心里却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他身后的三个兄弟也做好了准备。

戴崇定铁青着脸道:“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放弃我给你的机会吗?”

“废话。”

“好,曾傲,我尊重你的选择,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可以对你网开一面。但是,你得将城建图交给我。”

“城建图?”曾傲一惊,目光忽然凌厉起来,箭一般射向戴崇定。“哈哈哈!”顿时,他纵声长笑,将披散的头发一甩,一边飘逸而去,一边喊道,“兄弟们,我们走!”

戴崇定的人想阻拦,他挥挥手让他们放行,却甩出一句:“曾傲,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后我派人来取,否则,就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曾傲一路走一路笑,从放声大笑到苦笑,心头似乎亮了起来。他不是一无所有,也没有众叛亲离,他没有握住大夏国的命脉,却握住了重庆乃至四川的命脉,似乎也握住了戴崇定的命脉。

曾傲面对村民跪在佛像前祷告,心还是平静的,他不是没有医治过瘟疫。可是,当他随村民到新死亡的人家去查看时,心就平静不下来了,因为死者的惨状比他想象的严重,瘟疫蔓延的程度更严重。他知道这是大旱之后连续下雨的缘故。四川空气本就湿度重,湿热长期封存在泥土之中,一旦被雨水浸透散发出来,自然毒气大。

曾傲曾医治过洪涝灾后发生的瘟疫,对旱灾过后的瘟疫没有经验。虽然万变不离其宗,但到底没有实际经验可借鉴,只能凭医学知识摸索,琢磨出一个方子,让万祥到县城药房抓药。他想先试验一下,有效果再让病人大量服食。可是,好几味药都买不到。那几味药都不普通,料想小小的县城是可能没货的。曾傲经过思索,换了那几味药。草药抓回来后,他亲自煎好药,然后让一个病人服下。

也许是老天垂怜,那药还真有效,病人第二天就好了不少。曾傲大喜过望,买回来许多草药,架起大锅熬药,药味飘散好远好远。可是,当许多病人服药后,却发生了不良反应,红疹迅疾生长,呕吐腹泻加剧,严重的提前死亡。

人们对曾傲寄予了无限希望,他是神佛呀,他能“呼风唤雨”,有佛光护体,能指挥百鸟,那样神奇的人怎么可能救不了人呢?当人们还没有想到找曾傲救命的时候,他出现了。他一出现,就给了所有人希望,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曾傲无法原谅自己拙劣的医术害死了人,不管兄弟们如何劝他不要有心理负担,他都接受不了这种失误。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吗?不,他觉得自己是平庸之人,明玉珍给了他天大的信任,他却没能替他守住江山。他曾引以为傲的医术,结果却医死了人。

曾傲的悲哀就是大地的悲哀,他的情绪似乎真能让草木感应,让大地变色。妻儿坟头上的青草已经长高了,有的地方已完全覆盖了泥土,这代表着一去不返的岁月。整个坟头,能见的是青草多,泥土少了。他跪在地上,扶着墓碑,缓慢地、缓慢地抚摸着每一个字,那每个字都让他心头滴血。

他披散的头发垂在背后,那身黑色衣衫穿脏了又洗,晒干了又穿。这黑色为何不败?为何还是黑得压抑,黑得让人心碎?他真的很想哭,哭他心头的痛和苦,哭自己的无能。

刘云湛、万祥、凌采和还是远远地望着他。曾傲此刻的状态或许叫他们很失望,尤其刘云湛,他是武人,迫切希望曾傲恢复昔日风采,带领他们杀回去。他也表露过这个意思,手里的几千人马就是力量。他甚至说,只要曾傲振臂一呼,大夏国的许多旧部一定会响应,因为曾傲这些年苦心经营,有的是名望和威信。但曾傲不许他有那样的想法,他只想跟他们做兄弟,不再涉及其他。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黑衣女子走到他们身后,跟他们一起望了曾傲很久。当她突然发声询问时,三人都悚然一惊。女子似不再年轻,穿着打扮很江湖气,一张瓜子脸,却像饱经风霜似的,显得十分刚毅。她眸子清亮,忽闪闪异常灵动,双眉耸动之间,透着一股子逼人的英气。她本来骑着马,此刻却让马自由吃草。

那是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

“他就是曾傲吗?”女子问。

得到肯定答复后,女子迈步走向曾傲。刘云湛忽然醒悟女子会不会是戴崇定的杀手,刚要上前阻拦,万祥却拉住他,说:“也许,他需要一场恶斗。”

女子走到曾傲身后,紧紧盯着他的长发,左手放在心脏位置,似在努力平复急跳的心。她喊了一声“曾傲”,他回过头来。她猛地一震,随即倒退了几大步,那颗心似乎要从胸腔里狂跳出来。

也许,她从未见过一个俊美男子披散头发的样子;也许,她从未见过这样憔悴的男人;也许,她从未见过男人眼里有如此深的哀痛与凄凉……那电光石火间,她浑身酥麻,双腿发酸,脸孔绯红,呼吸急促。

曾傲迷惘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整个人神游太空一般,有些痴,有些傻,有些梦幻。

女子道:“你就是大夏国的左丞相曾傲?”

“唔。”他本能地应着。

“你原籍安徽吗?”

“嗯?”

“在安徽黄山脚下,有一个村庄。村里有一个六岁的小男孩,他给财主家放牛为生。财主家有个小女孩一出生就死了……”她缓慢地讲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但这故事让曾傲的眼神空灵起来,好像进入到一个时空。女子看着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财主家的下人抱着那小女孩要去山里埋了,遇到了小男孩,无巧无不巧的,那下人被石头绊了个跟头,小女孩摔在小男孩面前。下人抱起小女孩继续走,小男孩却把小女孩抱过去,说她没死。他狠狠地打了小女孩一个嘴巴,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曾傲的记忆之门开启了一条缝隙,出现了一座山,一个怀抱死婴的男人,一声清脆的啼哭……

女子泪眼迷离,嘴唇发颤,声音带着哭:“算命先生说小男孩和小女孩是天生的夫妻缘分,所以,财主抛弃门第观念,给他们订了娃娃亲……”

“雪儿……”他喃喃唤道,“雪儿……”

女子扑向曾傲,紧紧将他搂进怀里,嚎啕大哭:“曾傲!曾傲!曾傲!我总算找到你了,十几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曾傲!曾傲!曾傲!当年你离开的时候,说过会回来娶我的,结果你没有回来。我家破人亡的那一天,我也快死了,你也没有来救我……曾傲!十几年了,你到底藏在哪里啊?”

说着,她不等他回答,眼泪鼻涕糊了他的脸,嘴唇却侵占了他的唇,在他还懵懂的时候,已经将他吻了个四季开花。这是情感的爆发。对女子来说,他们是未婚夫妻,十几年的寻找终于得偿所愿,他是她的,前世今生都已注定。

曾傲孤寂的心突然得到如此温暖,他迷蒙而又迷失,记忆之门已打开,他的思绪还在十几年前,脑海里出现的是他的未婚妻——一个十岁的漂亮女娃娃。他执拗而无情地离开了家乡,只留下“回来娶你”的誓言。

女子是活生生的人啊,而且是火山爆发般情感热烈的人,她的怀抱让他的心有了依靠,她的体温让他冷寂的心暖和起来。但是,如此热烈地拥吻,是梦,是幻?

女子的目光陡地看到了墓碑上的字,“爱妻叶青”四个字太刺激她了。她甩开曾傲,愤怒尖叫:“你娶了别的女人?曾傲!你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爱妻叶青——我算什么?我苦苦找你十几年,我算你什么人?”

“她死了。”他嗫嚅着,一副软弱无比的样子。

“死了也不可以!我才是你妻子,我才是!这世上只有我才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许你娶别的女人!”她飞起一脚踢翻了墓碑,粗暴地将曾傲抓起来,再一次霸占了他的唇,将他更紧地搂着,吻得他几乎窒息。

然后,他虚脱地倒在地上,她顺势倒下,扑在他胸口,继续亲吻。直到吻累了,伏在他耳边,流着泪,笑了。

那三个人看呆了,看傻了,也看迷糊了。

戴崇定不知是第几次到曾傲在重庆的旧居里来,每次都是他一个人,这一次,他带上了儿子戴寻亮。曾傲这座府邸,既不巍峨也不豪华,看起来就像一座普通有钱人的宅邸。这让他不能不承认,曾傲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他心里装的,是与明玉珍的君臣之义、朋友之情,以及大夏国未来发展的出路。

人去屋空,这座院子显得特别凄凉。

曾几何时,这里车水马龙,大夏国的达官显贵以得到曾傲一杯茶喝而荣耀,送来的礼物堆积如山,没多久便是穷苦百姓蜂拥而来,然后有秩序地分领到礼物。得到礼物的人都知道官员们共同救助穷人,只是将物品集中到曾傲府上,送礼的人则免除了贿赂之嫌,越发受百姓爱戴。

曾几何时,明玉珍纡尊降贵驾临这里,和曾傲一起吃普通人家的食物,君臣秉烛夜谈,常常通宵达旦。小皇帝明升也依赖曾傲,一遇到大事,只要曾傲不在身边,就会迫不及待来这里要主意。

曾几何时,戴崇定与曾傲政见不合,朝堂上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下朝后,曾傲总会主动到他府上沟通。为了得回好名声,有时候,他不得不抢先一步到这里来跟曾傲沟通,变被动为主动。

……

对于曾傲,戴崇定一直是既欣赏又嫉妒,既喜欢又怀恨。曾傲比他小整整一轮,但他为人处世比他大气,眼光比他看得远,考虑问题比他透彻。曾傲胸中装着中原大地数千年历史,任何时候,都可以用历史典故做镜子,映照当下问题,寻求解决之法。

也许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心理作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萌生了铲除曾傲的念头,大夏国只能是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偏曾傲名声太大,威望太高,不管他如何努力与戴崇定修好,他都固执地将他当成了平生唯一的敌人。他接受不了两人一同走过时人们对曾傲的欢呼,忍受不了曾傲可以用玄术为百姓消灾解厄的本领,容忍不了明玉珍父子两代君王对他信任感的一次次降低。

戴崇定的府邸豪华气派,元帅府是重庆城一道靓丽风景,反衬得曾傲这座宅邸寒酸极了。他不要曾傲如此收买人心,于是撺掇小皇帝明升要给曾傲修建一座比他府邸还要豪华的府邸,结果曾傲以离开大夏国相挟,迫使小皇帝打消念头。曾傲不愿劳民伤财为自己享乐,戴崇定却要他走向享乐世界,曾傲越是无私无我,越显得他自私自我。

相比于民间各处开始流行的瘟疫,重庆城里还不那么明显,当各地方官派人送来公文时,戴崇定心里惶急。但比起瘟疫来,他更想得到曾傲绘制的城建图。曾傲家里除了当初明军闯入打翻的东西,其他都保持着原样。他每次来后在曾傲卧室里仔细寻找,都没有城建图的下落。

戴崇定父子再次走进曾傲卧室,仔仔细细又翻找了一遍,想发现某个机关,结果还是失望。戴崇定在曾傲常坐的椅子上坐下来,扫视着屋子,眼前浮现起曾傲坐在这里沉思的画面。他想不明白,年纪轻轻的曾傲,怎么那样有定力,又怎么那样有智慧?

戴寻亮催促父亲离开,因为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或许是这院子里死过人,或许是曾傲那神秘莫测的玄术,他总感到脊背后面凉飕飕的,父子俩越是不说话,越是觉得阴森森的。戴寻亮二十一岁,比曾傲小十岁;戴崇定四十三岁,比曾傲大十二岁。这格局的确充满诡异,不管比他大还是比他小,他们都不是曾傲的对手,如果不是暗中投靠了朱元璋,如何有今天的变数?

“爹,我们走吧,别找那张图了。”戴寻亮又催促道。

戴崇定没有动:“不,必须找到,就是把这座房子翻个个儿,也要给我找出来。”

“说不定曾傲带在身上呢。”

“要是带在身上,上次我亲自去找他,他就不会是那副样子。我觉得,反而是我跟他要城建图,提醒了他这个事。”

“找人重新绘制一幅就行了,何必非要他绘制的。”

“你懂什么?”戴崇定霍地站起来,“我曾经见过那幅图,但绘制不出来,因为图里充满玄机,除了曾傲,谁也看不懂。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为父当初看那幅图时,越是盯着看,越是脑袋昏眩,感觉图上那些盘根错节的线条,像条条毒蛇一样缠你的脖子。”说着,他在脖子处比画了一下,脸色都有些变了。

戴寻亮急忙扶住父亲,又低声道:“难道真像外界传的那样,那幅图关系着大夏国的命脉?但是,爹,就是按照那幅图修建了城池,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大夏国都灭亡了。”

戴崇定没有回答儿子,回到官邸后堂,丫鬟服侍他洗漱后准备上床休息,戴寻芳闯进来说要去昌元县将曾傲绑回来,让父亲派给他几个人。戴崇定很不喜欢大女儿的粗鲁与急性,严厉地叫她待在重庆,说昌元县正闹瘟疫,别去送死。戴寻芳正是因为知道那里闹瘟疫才更要去将曾傲绑回来。

“芳儿,你死了心吧,他不会喜欢你的。”戴崇定规劝道。

戴寻芳气哼哼地冲走,反倒让戴崇定睡不着了。他丧妻多年,一直未续弦,不是没人肯嫁,而是他将全部心思都花在了跟曾傲的争斗上了,需要的时候就去青楼酣畅淋漓地耍一回,花点钱了事,倒也干净利落。但是此刻,他眼前浮现起一个女子的姣好面容,女子虽不是闭月羞花之貌,但那股柔情与英气相互融合的气质,深深地打动了他。

也许快了,心仪的女人就会成为他的新夫人,不但能抱得美人归,还能巩固现在的地位。这孤灯孤枕的日子,原先一直不觉得凄凉,现在想来,凄凉极了。一个成功男人的身边,怎么可以没有与他分享一切的女人呢?

听说古佛山可能有珍稀药材,于是,曾傲执意要亲自到古佛山采集。古佛山是昌元县最高山峰,山脉绵延上百里,那里气候温润,据说这场干旱对那里影响不大。因为瘟疫闹得厉害,曾傲要刘云湛、万祥、凌采和离开万灵村,免得死于非命,但他们都不肯走。

蓝沁雪更不肯走,不管曾傲同不同意,她都堂而皇之住进了叶家,叶家的小屋住不了这么多人,刘云湛三人便在堂屋里打地铺。叶紫给曾傲在叶天坤房里搭了个铺,自己就和蓝沁雪同住了。

蓝沁雪的出现,对曾傲来说像梦一样,不管她多么热烈,他都关闭了情感的闸门,心,依然走不出妻儿惨死的阴影与悲痛,忙碌的日子化解了他心头的创痛,但蓝沁雪的激情让他渴望也让他畏惧。他不明白,当年温柔可爱的小女娃,为什么现在如此外向,毫不掩饰对他的情感,不顾任何人在场,想抚摸他的时候一点不回避。分离了十几年,当年年少无知啊,她的情感怎么来得如此猛烈?

蓝沁雪所表现出的,就是一点:曾傲是她的男人。她强势、霸道,眼里没有别人,只有曾傲。

曾傲不想理她,为了躲她而去妻儿坟地,带着复杂的心情重新安放墓碑。蓝沁雪追踪而来,也许知道自己错了,于是将他扯开,运用武功,飞身站在墓碑上,将墓碑恢复原状。曾傲惊骇于她的武功,能一脚将墓碑踏进地里,又连续踩紧墓碑旁的泥土,令墓碑纹丝不动,女人这样的功夫,他很少见到。

他转身欲走,却被她从背后抱住。她立刻认错:“曾傲,我错了,我不该跟一个死人吃醋。这么多年我们没有联系,你都三十几岁了,娶老婆也没什么的。我不该发脾气,以后不会了。”

“分离都分离了,何必再来找我。”

“我发过誓的,此生只嫁曾傲,否则,我就当老姑娘。”

其实,她已经是老姑娘,二十五岁了,而他的亡妻叶青,才二十三岁。

又比如,她将一张三百两面额的银票给曾傲的时候,看他不肯接,恼火地吼:“你们原先的银票都不能用了,不是要钱买药材吗?”发火的时候,她那双英气逼人的眼睛会燃烧,不要她给的东西,就有被她“生吞活剥”的危险。

因为忙于照顾病人,曾傲要绾起头发,蓝沁雪却不让,强迫他披散头发,甚至给他买了一件飘逸的长衫来逼着他换了。她甚至也不顾忌男女有别,他不肯换衣服,她强行将他拉进房间给他脱衣服,唬得他赶紧乖乖地换了。

等他换好衣服,她冲进去搂着他腰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娇媚地说:“我喜欢你这样打扮。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这么魅气。”

他低吼:“男女有别,注意点。”

“你要不喜欢我,当初干吗不一掌拍活我?”她迅速翻脸,仰起脸,“好,你再一掌拍死我吧。”

曾傲盯着她那张美丽、英气又含着风霜的脸,拍得下去吗?尘封的记忆闸门已被打开,是说关就能关的吗?少年时代的美好怎能忘记,临别的誓言怎能忘记,曾经的牵挂怎能忘记。

曾傲必须接受三个兄弟的保护才能去古佛山,他坚决不要蓝沁雪跟着,但她还是要去。古佛山山高林密,有野兽出没,蓝沁雪这样霸道的女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冒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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