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所有人都被李月桂打断了胳膊。”林警官插话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三个月前的事,对吧?”
审讯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李月桂她妈张凤美是青山镇农贸市场的管理员。
三个月前,张凤美找我交市场的“卫生费”,说我的蔬菜摊每个月要交2000元。
我拒绝了。
我累死累活卖菜一个月,也就赚两三千元而已,哪里有钱交这个卫生费。
当天下午,李月桂和她的混混侄子黄毛,就带着几个小弟来到我的摊位。
打翻了所有蔬菜,几个人架着我轮流扇耳光。
打完之后,又把我拖到市场的卫生间。
李月桂揪住我的头发,怒骂:“臭瘸子!让你摆摊是可怜你,你别不知好歹。”
挣扎中,我不小心挠到了李月桂的脸。
她气疯了,拿着市场卫生间的拖把疯狂打我。
黄毛把我的胳膊按在水槽上,李月桂把它活活打折。
我本就是一个瘸子,这下又断了胳膊,三个月来我过得生不如死。
“警官,你知道晚上疼得睡不着觉,却连止痛药都舍不得吃是什么感觉吗?”我微笑着看着林警官,“而那个害我变成这样的人,却在市场里照常做生意,照常欺负别人,照常笑得开心。”
“你报警了。”赵警官翻看着记录。
“是的,我报警了。然后呢?”我冷笑一声,“李月桂塞了三千块钱给我,说是医药费。她妈张凤美用市场管理员的身份劝我私了,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我拒绝了,坚持要追究。”
“然后呢?”林警官轻声问道。
“然后?”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然后由于卫生间里没有监控,只有黄毛被拘留了七天,李月桂没有受到一点惩罚。而我的摊位被调到了市场最角落的位置,每天摆摊时总有人‘不小心’踢翻我的菜筐。我的供货商突然告诉我,他们不能再给我供货了,没有理由。张凤美说我一个残疾人做小买卖已经是市场照顾了,不要得寸进尺。”
赵警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所以你恨李月桂?”
“恨?”我轻声笑了,“警官,恨是一种奢侈的情感,需要力量做支撑。但我只是一个残疾人。”
我看到赵警官和林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身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林警官突然转变话题。
“鸡血。”我平静地回答。
“和你有仇的人刚刚被杀,你满身是血,你告诉我这是鸡血?”赵警官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慌不忙地回答:“是啊警官。身上有鸡血犯法吗?如果你们想靠这个就定我的罪,恐怕法官会笑话你们的。”
“你似乎对法律程序很了解。”赵警官眯起眼睛。
“我只是腿残疾了,警官。”我微微一笑,“我脑子没问题,我大学学的是法律,只是腿瘸了没能找到工作,才回来卖菜的。我知道你们没有证据,也知道你们不能因为我恨李月桂就认定我杀了她。”
赵警官冷笑一声:“你别急,你身上的血液已经拿去鉴定了,是不是鸡血,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