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模糊的嘈杂声,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血雾。
有人粗暴地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拖进一间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傅总说了,别让她死,明天还要继续。"
铁门砰地关上,黑暗吞噬了一切。
我蜷缩在角落里,浑身疼得发抖,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傅砚迟不耐烦的声音在亮起的监控画面响起:
"舒舒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傅哥,您别急,嫂子肯定在忙工作。"
"放屁!她再忙也不会不接我电话!"
傅砚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在找我!
下一秒,傅砚迟又接了一通电话。
闺蜜林雅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傅砚迟,舒舒跟你在一起吗?她电话一直打不通!"
傅砚迟压下心头的不安,顿了顿,语气轻松:
"她肯定又在加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工作狂的性子。"
林雅斩钉截铁否认:
"不可能!明天就是婚礼,她再忙也不会这个点还在加班!"
傅砚迟沉默了几秒,忙不迭翻出手机监控查看我的行踪。
我心跳加速,希望的火苗微弱地燃起。
他会不会发现不对劲?
会不会认出今天被虐到差点没命的人是我?
"家里没人,还真被我猜中了,小雅你别担心,舒舒要么还在加班,要么在回家的路上磨蹭。"
他挂断电话,转身对身边的人吩咐:
"备车,我先送小熙回家。"
希望瞬间熄灭。
他宁愿相信我在路上磨蹭,也不愿意相信,那个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赌徒,就是他的未婚妻。
"傅哥,不再玩会吗?这么早就回去?"
狐朋狗友们因为我的突然流产,没有玩尽兴。
傅砚迟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明天是我和舒舒的婚礼,我不回去陪她,难道陪你们?"
众人噤若寒蝉。
柳晚熙却大胆的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阿迟,你今晚能不能陪我?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再属于我了,我好难过......"
"小熙!你得认清自己的定位,我说了今晚会一掷千金给你解压,你就该知足,我不喜欢贪得无厌的女人!"
可他冷厉的话,轻易被柳晚熙击得粉碎。
"阿迟,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女仆装,你今晚可以撕个尽兴......"
空气凝固了一瞬。
我听见傅砚迟呼吸陡然加重,喉结滚动。
他掏出手机,给我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舒舒,今晚单身派对我喝多了,就住在兄弟家,你乖乖睡觉,明天等我娶你。"
话落,他就将柳晚熙拦腰抱起。
目送他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眼泪再次无声滑落,可脸上的伤口疼得我连哭都不敢了。
原来,他的温柔可以这么虚伪。
原来,他的爱可以这么廉价。
我闭上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两年前,傅砚迟单膝跪地,将戒指戴在我手上,眼里盛满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