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我躺在可可的床上,而她躺在我的身边,眼角还挂着泪。
我小心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全数包扎好。
上完洗手间,我迫不及待拿手机,想让人来接我和可可。
打开后,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无奈之下,只能扶着墙回到主卧。
刚打开门,就听见卫生间传来暧昧的声音。
水雾模糊的玻璃门,透着两道身影。
“知礼,这感觉真刺激,就好像时愿姐在边上看着我们一样。”
“你个妖精,当初真心话大冒险输了,非要我去追姜时愿,后来又为了刺激,让我娶她,现在小贝变成私生女,你满意了。”
“呵呵,痒,你不觉得她忍气吞声的样子很有趣吗?到现在她还以为你一边耳朵为她失聪了,一门心思想弥补你。”
刚认识宋知礼时,我心里藏着一个突然消失的人,对他并无好感。
考研前一天,我被一群混混拦在小巷子,宋知礼为了救我伤了一只耳朵。
他开玩笑让我以身相许,恰好某人莫名消失,冲动之下我答应了。
婚礼当晚,我收到某人电话,知道他的情非得已,可那时我已经失去喜欢他的资格。
婚后,宋知礼一直没碰我,我也乐得自在,只当报恩。
一年后某个平常的夜晚,他喝醉酒强行和我圆了房。
他醒来后,他完全忘记我的挣扎,只觉得我乘人之危,对我的态度越发恶劣。
而我万念俱灰,把心思全放在女儿身上。
猛地拔下充电器,我转身就走。
关门时指尖抖得厉害,一下,两下,直到第三下才彻底锁上。
手机很快就充好电,开机时屏幕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上百条未接电话,让我恍了一下神。
还没等我回拨,手机再次响起。
接通后,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良久才嘶哑着声音说:
“没什么事,就是约好给你礼服等不到人,有些担心。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挂了。”
我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说出口。
“等一下,我想离婚,后天上午九点来这个地址接我吧。”
无视对方激动想问清楚的声音,我挂断电话。
宋知礼恰好推门而入,眼角瞟到通话记录。
“谁啊,打这么多电话?”
他的音量很大,可可不安的动了动,我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从前我听他问这话,恨不得把前因后果全数说清楚,可眼下我只觉得不耐,随口敷衍:“一个朋友。”
察觉到我的冷淡,他莫名有点心慌。
可小贝还在等他泡牛奶,他没时间多问。
反正不是老师的电话,就只能是骚扰电话了。
毕竟在他眼里,我这些年几乎自己活成深山老人,别说朋友,就是说话的人都没多少。
“小贝被可可推受伤了,这两天她们母女睡主卧,你暂时先在可可这住两天。”
丢下这话,也不等我回应就出了门。
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可可突然开口:“妈妈我们要走了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点头,“嗯。”
她抱着我一动不动,我暗笑小孩子睡得快时,突然听到她闷闷的声音。
“妈妈,明天能不能把我们准备的新耳蜗送给爸爸,他生日的时候,我们应该不会回来了,就当是最后一份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