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很难做到立刻割舍。
我抗拒不下心中的渴念,接了电话。
电话刚通,徐乘风急切的声音就传来:“暖暖,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忽然感受不到你的情绪了?”
因为血契已碎,你当然感受不到了。
但我垂下眼,什么都没说。
徐乘风没得到答案,有些恼怒的道:“哑巴了?说话!”
我垂下眼睛,扣着花坛里的土,还是没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我甚至都不该接这个电话。
徐乘风:“你....”
“徐先生。”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客气的女声:“昨天陈茉小姐特意和我们提了婚宴厅的灯光想要梦幻一些的,您看一下这些....”
我才意识到,刚刚我在疯狂和他求救时,他正在和人商量他和陈茉的婚礼。
我看着指甲缝中掺着血的土,匆匆道:“打扰了。”
“等等。”
徐乘风叫住我:“唐暖,别搞花样,即便你再作我也不能娶你,明白吗。”
“你听话一点,别让我操心,我每个月都会找你上床的,不会让你死。”
他放软了声音:“你也不用那么怕,李少又不会吃了你,我特意跟他嘱咐过要照顾你。”
我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我蜷缩在灌木丛中,用冰凉的泥土抵抗着体内的燥热。
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会神,放弃了打求救电话,而是翻开了通讯录。
翻到最下面那个人后,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可以治病的灵兽你要不要?”
“?”
“什么灵兽?”
“唐暖,你说什么呢?”
我耐心地和他解释:“一只可以治病的灵兽,可以治任何病,包括绝症,无副作用,要不要?”
对方似乎有些无奈:“好吧,多少钱。”
他把我当卖假药的了。
“不要钱,但是你需要亲自来接。”
他就问:“那去哪里接呢?”
我满是泥污的手把屏幕都弄花了,把定位发了过去,然后躺在地上,等一位新的契主。
或是死亡。
那些医院都对我没用,自废四百年修为加上血契破碎,唯一能救我的就是一份新的血契。
十分钟后,一辆黑车停在我身边。
我意识已经不清晰了。
只看到来人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各种情绪,有些急切地弯腰抱住了我。
“多器官衰竭?她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种问题?”
“有可能是病毒感染,也有可能是药物,目前还在筛查....”
我模模糊糊听着耳边的对话,睁开了眼。
“醒了?”陆谨言朝我走过来,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你怎么回事,自己一个人晕倒在路边,徐乘风呢?”
我定定的看着这张俊美的脸,固执的问他:“灵兽,要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眼中尽是温柔:“你想让我要还是不要。”
我一声不吭,握住了他的手腕。
在他有些惊诧的目光下,张嘴咬了下去。
新的血契在我体内逐渐凝成,被外物侵占的感觉让我承受不住,呜咽一声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