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多是让我过敏的海鲜,但却是哥哥喜欢吃的。
想成为作家是被批评不务正业的,连当初嫁给沈怀川也是被质疑和不屑的,
他们说:“不明白你,你总是阴恻恻地在一旁,看着让人心烦。”
而哥哥说长大后想烤出最好吃的面包,他们又成为新时代开明家长,大力支持,盘下十几家面包坊。
可能是我的问题吧,如果我再开朗些,努力些,会不会爸爸妈妈就会爱我,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么混乱的局面。
不对,我不能这么想,医生说要学会积极的看问题,我应该振作起来,对,我要学会课题分离,不应该在有毒的环境里消耗自己。
真的有用吗?我对明天好像很久都没有期待了。
沈怀川准备出去打个电话,一开门就看见我呆呆地蹲在门口,双手顺从地平放在膝盖,眼神空洞。
他有些慌张地将我抱起,冲到对面放到病床上,拉了路过的护士给我看看。
口袋里的泥塑娃娃掉了出来,吧嗒一声摔倒地上。
沈怀川表情停顿,眼里划过不甘:
“你还是没改,就这么觊觎自己的哥哥吗?”
将泥塑踩在脚下,泥团模糊成杂色。
小时候分不清喜欢和依赖,说长大后当哥哥的新娘,恰好被闯进院子拿球的沈怀川听到,球也不捡了,扑过来握住我的手,哭着要我当他的新娘。
以至于结婚后搂着我问,是不是他长得像宋湛,我才嫁给他的。
一句戏言被记了这么久。
可我道了千次万次的解释,却一句都不曾放心上。
我看着那个被踩扁的泥塑,呼吸不上来,四肢像是被冻住了,心底绝望蔓延。
身后爸爸妈妈也闻声赶来,看见我双双皱眉,妈妈一巴掌拍到我的胳膊,
“别装模做样的,熙熙说了你根本没病,什么抑郁,我看就是在家当太太整天无所事事闲的,要是你有熙熙一半努力,就不会成现在这副样子。”
爸爸没有给我一个眼神,冷哼一声,出去接电话。
沈怀川见状有些不满,客气请妈妈去看看温熙。
又颇为温柔地帮我拖鞋,给我盖好被子。
“梨梦,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已经和温熙断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我蜷缩在床上,不愿意说一句话,直到医生诊断给出结果,我确实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了。
医生带着同情轻拍着我的手,欲言又止,终究又道:
“好好的,对自己好好的啊。”
沈怀川听完不可置信,红着眼望向我。
我平淡地拿出离婚协议放到他的面前。
“沈怀川,放过我吧,我想一个人过完着七天。”
他发疯似的抱着我,眼泪滴到我的脖子,哽咽:
“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求求你,不要再把我推开。”
我惨笑着,想起从前我总是患得患失,把靠近我的人都推开,又希望有这么一个人会死皮赖脸地跟着我。
沈怀川就是这么一个存在,他是我的第二个宝物。
我曾拥有三个宝物,一个是哥哥,一个是沈怀川,还有一个是温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