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感恐慌,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凶手似乎想隐瞒我的死讯,将我分尸后把尸块藏匿,让警方找不到全尸,从而无法下达死亡通知书。
之后,凶手窃走我的手机,与傅晋索要钱财,为的便是营造出我还活着的假象,不想让傅晋继续调查我的死讯。
不然,只是图财的话,怎么会在没有拿到钱之后就残忍的把我杀害了呢......
傅晋似乎对我不再回消息的行为感到厌烦,更对我屡次找他要钱而愤怒。
他烦躁地双手叉腰,眯着眼眸,似乎对我的消失很恼火。
如果傅晋能继续追问又或是配合警方的调查,他大概率就可以调查出我“失踪”的真相。
可他对我恨之入骨,但凡真有一丝对我的关心,也该找人寻找我的踪迹。
就在我悲悸之时,刚才的刑警走了进来。
见刑警紧咬不放,傅晋将心中的无名火朝着二人发泄。
“怎么,你们还要配合秦斐骗我到什么时候?”
傅晋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愤怒。
他到底是有多厌恶我,居然会认为刑警被我买通,陪我演这么一出戏。
“她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然让你们这么配合她演戏?”
两名刑警面色沉沉,一股肃穆之气让傅晋有刹那的错愕。
我自嘲一笑,在他眼里,我为了得到他们的关注就这么不择手段吗?
“傅先生请你注意言辞,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存在辱警嫌疑。”
其中一名警察面色凝重,他死死盯着傅晋,恨不得要将其盯穿个窟窿。
可傅晋也脾气上头,愤怒地掏出手机。
“如果秦斐死了,那是谁拿她的手机发给我信息?难不成是凶手吗?”
我瞳孔骤缩,他但凡对我有一点关心,就能看出那两条信息根本就不是我平常说话的口吻。
那两名刑警似乎并不相信,立刻凑上前查看屏幕中的内容。
看清聊天记录后,两名刑警的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傅晋神色冷漠,他对我的成见太大了,以至于并不相信我真的死了。
他试图以此堵住刑警的嘴,另一名刑警皱着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根据我们在案发现场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以及DNA鉴定报告综合比对,秦小姐很大可能是遭遇凶杀后被分尸,不可能有生还的几率......”
即便是处理过很多凶杀案件的老刑警,对于我的遭遇还是一阵唏嘘。
“根据刚刚对聊天记录的比对,我初步怀疑这些在秦小姐消失之后,发送的信息并非她本人所为,很有可能是凶手借此发挥,试图假装秦小姐的身份进行敲诈勒索。”
我眼中闪烁着光芒,眼前一亮,终于有人明白我的苦楚。
就是凶手在假冒我,此刻的我恨不得冲上去告诉刑警一切,可我只是漂泊在世间无依无靠的一缕残魂。
“呵,是不是只有调查凶案才能显出你们的价值呢?”
傅晋皱起了眉头,对这两名刑警的态度也愈发恶劣。
“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两个从警数十年,曾经手过无数凶杀案,初步判断这种情况很大可能就是凶手在背后捣鬼。”
警方的推测并不能让他信服,而另一名刑警似乎有话说。
这时,另一名刑警拿出手机,似乎是想要联系专业人士进行追踪。
他盯着手机屏幕说道:“目前凶手很大可能在操纵死者的手机,只要进行信号定位,就一定能找到凶手的踪迹。”
傅晋面色有所缓和,似乎有些动容。
不过,他倒不是相信我已经死了,而是想要追查我的行踪。
刑警正要继续说下去,就被赶来的傅母开口打断。
“你们这些刑警就会小题大做,说她死了,为什么不见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万一偷偷藏起来了呢?有能耐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
闻言,两名刑警无比惊讶。
我的心顿时沉入谷底,她对我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会说出这种话?
傅晋沉默着,那两名刑警也不知说些什么。
我感觉冷冰冰的,哪怕是一缕残魂也能体会到心碎的痛苦。
“之所以找不到尸体,是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一场碎尸案。”
一名刑警犹豫片刻后便开口说明情况,可傅母锐利的目光扫过两名刑警。
“你也说了,很有可能,那就证明这件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她不就是想藏起来多要些钱吗?我还要报警告她敲诈呢!”
或许两名刑警也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强烈的窒息感涌入心头。
“要么拿出死亡证明来让我们配合调查,要么就请出去!”
她保持着贵妇的姿态,昂着头,趾高气扬地盯着两名刑警。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刑警愣在原地,我有苦难言。
这是最接近真相的机会,却被傅母扼杀。
“我早说了,她就是为了博取关注,现在为了从我手里拿钱,还想到装死的法子,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了!为了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你们真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吗?”
听着我的丈夫对我的评价,我只觉浑身冰冷。
“我们傅家已经很配合你们的调查了,没别的事请走吧!”
一股恶寒涌上心头,我绝望地看着两名刑警被赶出去,崩溃至极。
迎接着两名刑警越走越远,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我拼了命地想追出去,却又像是被一种无形的禁锢捆绑在傅晋的身边。
为何天理如此不公?
我被凶手害死后,竟然不能够查明真相为自己申冤,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最亲近的人,将我唯一申冤诉苦的机会扼杀掉。
正当我绝望之际,秦烟扶着腰缓缓走来。
她双眸略显红润,泪水在眼中打着旋。
“刚刚刑警说得是真的吗?姐姐真的死了吗?”
她好似真的在为我的死而悲伤,不敢相信地皱着眉,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傅母立刻走上前挽住了她,二人好似亲生母女一般,如此亲密的举动刺痛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