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坐起身,李姨伸手拦着我。
「夫人,您别为难我了,少爷要是知道了,只怕会责怪我的。」
我陪在陆聿怀身边七年,对他身边的人也有所了解。
我眼中含着泪,承诺道。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也不会主动把自己暴露在他面前。」
陆聿怀还不知道,他把我关进猪圈,灌我失忆药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
李姨无奈叹气,她给陆聿怀发了消息,同意了让我出去看一眼。
陆聿怀正站在窗台前,烟卷压在薄唇上。
他嘴角轻勾,眉眼温和。
在跟电话那端的女人说话。
「你好好在那边养身体,等下次出国,我还去看你。」
我听见,对面女人娇娇弱弱开口,「那你什么时候再来呀?」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林妤过生日,你不是还在陪着她吗?你就是个骗子。」
娇纵委屈的声音让陆聿怀一下心软。
他放软声音哄着,「我们才两月没见,这就想我了?」
「你放宽心,聿怀哥哥只爱你一个人,你看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
陆聿怀声音轻佻,没有往常对我的半分珍重。
就好像,我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是在外面养的一只狗。
「我顺着你的意,派人把林妤关进了猪圈,和一群公猪呆了三天三夜,她不疯还算好的了。」
「现在孩子也流了,也算是上次她生日拦着我不让我去找你的惩罚了。」
眼泪哗哗直流,我的心猛地抽痛。
我突然想起,上次我过生日那天,陆聿怀突然订了飞机,说要去国外出差。
可在陆聿怀上飞机当天,我突发急性肠胃炎,孩子也快保不住,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只能作罢。
现在回忆起,我忍不住嘲笑我当时的傻。
我当时怎么没有发现他的不同寻常?
明明那时候,陆聿怀站在病房角落。
他的屏幕亮亮暗暗,一直在看手机,等着谁给他发消息。
我自嘲勾唇,故意弄碎了身边的瓷瓶。
陆聿怀听见动静,抬步走了过来。
男人身上的烟草味环绕在我周围,他怜惜地抱着我亲了亲。
一点都看不出,我身上的伤痛都是他带来的。
陆聿怀眉眼温和,「怎么出来了?身上还疼不疼?」
「我吩咐人给你煲了补汤,你好歹喝一点。」
他单手揽着我,把我往房里带。
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皮的时候,我忍着恶心,被他带回了病房。
温热的汤放在我的手心,我掩下心中情绪,配合地尝了一口。
「味道行吗?」
我半真半假地说,「有点咸了。」
是真的很咸。
我是南方人,口味淡;但齐薇薇是北方人,她口味重。
但是这不合口味的汤,我一喝就喝了三年。
陆聿怀也从来不知道,我不喜欢太咸的东西。喜欢重口味的,从来都只是齐薇薇。
原来,他一开始就偏心了。
他爱的从来都是齐薇薇,对我只是随意哄哄的态度。
陆聿怀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神色,或许更确切的是,他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