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忘了自己是怀着怎么样心态将日记本重新封起来放好,又是以怎样的姿势离开地下室走出家门。
次日,她一大清早就爬上山,可在她即将去往沽名寺时却突然犹豫了。
当时说她命运坎坷的就是这家寺庙的和尚。
她拐弯去了另一间寺庙。
这间寺庙并不如沽名寺出名,前来求教的恩客很少,沈蕴交了一大笔香火钱,如愿见到了寺庙主持。
沈蕴将腕间的珠串拿给他看。
主持微微瞥了一眼,“成色不错的转运珠,长久佩戴可证福缘,攒气运......咦?不对!”
沈蕴微微放下的心又高高提起。
她试探地问:“哪里不对?”
主持将珠串拿至眼前,细细观察,良久,面色凝重地说:“这不是转运珠,准确来讲,应该是移运珠,你看这颗珠子上的两粒沙眼,像不像蛇的眼睛?”
“这珠串出自行家之手,目的是借着化蛇珠吸食佩戴者的气运并转嫁给他人。人的一生福运皆有定数,一旦佩戴满九九八十一天,就会福运薄弱,遭遇意外,哪怕到了下面,也会因福运浅薄而沦入畜生道。”
“施主还是,莫要再佩戴为好。”
对上了,都对上了!
回想梦中那无比真实的画面,鬼差字字句句关于畜生道的解读,沈蕴顿时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与祁缘相知相爱的全过程在脑海中不断闪回,那缱绻的,温柔的,无比眷恋的面容,顷刻间变得冰冷又恶毒。
沈蕴喉头哽咽,此刻的她好想好想问他一句,祁缘,你还有心吗?
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就因为我瞎了眼,看上了狼心狗肺的你吗?
就因为我犯贱,主动贴上去,所以要成为你们兄妹二人不伦恋的垫脚石?
无数疑问和责难在心中盘旋,忽的手机铃声响起,沈蕴看着硕大的“老公”两个字,终究还是把这些疑问悉数咽了下去。
她尽量平稳心情,点击接听,声音发颤,“喂?”
对面传来了祁缘清冷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不是说要早起去医院看祁柔?”
沈蕴扯谎:“小柔她之前最爱吃城东的包子,我想带几个给她,虽然吃不了,闻闻味儿也好。”
祈缘声音温柔些许:“好,那我先去医院等你。”
挂断电话,沈蕴看向主持,“敢问大师此劫何解?”
大师指了指那颗珠子,“珠串的佩戴时间不够,福运尚未吸收完毕,只需要将这颗珠子拿掉便好,届时逸散的福气便会悉数回归。”
“仅是如此吗?”沈蕴望向主持,“他们想夺我的运,买我的命,仅仅是中断仪式便可以吗?”
沈蕴想,我要让他们,以运还运,以命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