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途中,路过御花园,看见一个半大孩子在虐打下人。
那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几乎晕死。
大皇子翘着唇,细长的凤眼瞥见我,随即对太监使了个眼色。
“给本殿下把人叫醒,晕了我还怎么玩啊?”
太监狗腿子一笑,抄起一盆腥臭的水就泼去。
我想躲开,那水像长了眼睛,迎头泼来。
深秋的天,刺骨冰凉让我浑身发颤。
白雪气得颤抖,什么都没说就被大皇子扇了一巴掌。
“卑贱的奴才也敢直视我?”
说完,懒洋洋给我行礼。
“抱歉了娘娘,没瞧见您。”
今晚我就会离开,不想多事,于是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白雪红了眼。
“娘娘,现在回宫更衣已经来不及了呀!”
我随意一笑。
“那就这么去吧。”
前几天才经历了大出血,饶是我体质再好,走到宴席也筋疲力尽。
腹中疼痛席卷而来。
萧明彻的生辰宴人不算多,那些宫妃见我入殿,只随意行礼。
待我走后,窃窃私语。
“一想到她碰过尸体我就嫌恶心,回去得让人煮点柚子叶!”
“好臭啊,真恶心。”
我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步步走上去,却看见纪婉柔坐在本该是皇后的位置。
见我来,纪婉柔也不动,只是捂嘴笑。
“姐姐快坐,听说前几日姐姐小产,可得保重身体。”
下一瞬,她换了个角度,漂亮的红唇勾起。
“你可真是怪物,陛下在你香炉里烧了几年的欢宜香,你居然还能受孕!”
“不过怀了又怎样,还是生不下来。不像我的孩子,是有福之人。”
我只觉气血翻涌,头晕目眩。
原本就刺痛的腹部更是疼得翻江倒海。
额头起了一丝冷汗,纪婉柔见了更是乐不可支。
“陛下说了,你只不过是个有点本事的江湖人,娼妓都不如,怎么配生下龙种?”
我咬牙咽下嘴里的血。
“纪婉柔,你现在坐着的是本宫的位置。”
话音不大,却惹得全场寂静。
纪婉柔表情变换,怯生生地像只白兔。
她刚起身就腿一软要倒下。
比风更快的,是萧明彻。
他接住纪婉柔。
“婉柔,你怎么了?”
纪婉柔声泪俱下。
“臣妾在陛下身旁伺候惯了,多谢姐姐提醒,我才知晓原来这位置只能皇后坐得,既如此,臣妾便起身让座了。”
“你不必让。”萧明彻蹙眉。
“皇后,你就坐在下方又如何,规矩是死的。”
那么多年的逢场作戏,现在细品,才明白萧明彻眼底的冰冷都是真的。
我麻木地行礼。
“是,臣妾知错。”
萧明彻瞳孔微缩,落在我的下身。
“怎么有血?”
我再次行礼。
“臣妾殿前失仪,先退下了。”
“慢着!”
人群里,大皇子起身。
“皇后娘娘,您还不能走,本殿下的东珠还在您的贱仆身体里呢!”
我抬眼,无悲无喜。
“没人拿过殿下的东珠。”
下一刻,殿门被推开,腐臭味萦绕房梁。
引儿的尸体被人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