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四把了,你以后要是再怀上,夫君继续给你买。】
我心底满是悲凉。
谭金匠是天下第一的匠人,千金难求。
从前我每次怀孕,都缠着裴行谨帮我约谭金匠,想给孩子打长命锁保平安。
可他总是推脱,要么说忙,要么说请不动谭金匠,要么说手头吃紧。
如今我才知道,我求不来的长命锁,林依然已经拥有了四把。
他不是没钱,更不是请不动谭金匠,他只是觉得我不配。
或者说他早已知道我的孩子生不下来,没必要为我浪费银子和精力。
我的心彻底燃成了灰烬。
裴行谨嫌恶地看着昏迷的我,对管事道:【把她送回去吧,问的话就说我跟依然也受伤昏迷着。】
【等我们打完了长命锁再说。】
一旁的乞丐说:【裴少爷,反正她也没醒,能不能再给我们玩玩?我保证玩够了就把她送回去。】
裴行谨摇摇头:【这次就算了,万一醒了就说不清了。】
【放心,她现在脏得要死,我也没兴趣碰了。】
【以后每个月给你们开场赌局,赢的人可以玩一夜,如何?】
所有乞丐都拍手叫好。
【裴少爷大气,小的们将来愿意为少爷当牛做马!】
裴行谨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对管事道:【还不快带回去?!】
管事脱下外衣将我裹住,抱起我道:【好,小的这就带夫人回去看大夫。】
裴行谨点头:【记得告诉大夫,把孩子胞衣留下来。】
管事心有不忍,小心地劝道:【少爷,夫人已经够惨了,胞衣赌局的事就算了吧。】
裴行谨不悦地皱了皱眉:【不行!】
【我向来言出必行,赌局已经开出去了,若是临时反悔,大家会怎么说我?!】
【别废话了!跟大夫说,取了胞衣就行,其他的不用治。】
【是死是活,靠她自己造化……】
昏昏沉沉地醒来,已是一天后。
裴行谨正在跟大夫说话,没发现我已经醒了。
【她怎么样?】
大夫叹气道:【伤得太重,又拖得太久,不好治。】
【估计得取了胞宫,活命的几率还能大点,可夫人还年轻,还没有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那一步。】
【裴少爷尽管放心……】
大夫话音未落,就被裴行谨打断:【不用等了,就这么办吧!】
大夫满脸惊讶:【要是取了胞宫,夫人从此就再难有孕了……】
裴行谨坚定道:【不用管,听我的!】
【有依然给我生孩子就够了,谢安安的孩子,我嫌脏。】
大夫一脸震惊,却不敢多问,道:【行,那等夫人先恢复一点气血我再动手。】
裴行谨摇头:【不用等,现在就开始吧。】
大夫诧异道:【夫人会死的!】
裴行谨有些不耐烦:【你收钱办事,哪来这么多废话?!照做就行!】
【过几天就是依然抬平妻的日子,我还得陪她去买首饰,回来之前你必须给我处理好!】
……
屋里只剩下我和大夫两个人,他看见我醒了,不忍道:【夫人,少爷也是为你的性命着想,不取胞宫难活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