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陈沐青猛地回头,那不就是上次最先抢她们口粮的男的么!
好像是大姑的儿子!
糟了!陈沐青撒开脚丫子就开始跑,失策,实在是大意了!
是不是你放的火!贱人!疯子!
你别追我,你说啥,我不知道!陈沐青才不认呢,当她傻啊,这要是被追上了,还不得被讹死!
谎话精!你不是你,你为什么跑后面穷追不舍,虽然气喘吁吁,但毕竟是个男人,体力比她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救命啊!她慌了,这荒郊野外的,保不准那男的能干出什么来!
慌不择路间毫无预兆的,撞上一堵肉墙。
陈沐青顾不得撞的生疼的鼻子,眼角泛泪,仰起头,大大胡子?
突然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大胡子淡漠瞥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陈沐青,眼前这个,是个好人。
大胡子,哦不,大帅哥,救命啊!
大胡子看到了后面追来的人,犹豫了一下,没动。
等到王元宝追上来的时候,陈沐青已经想好了说辞。
贱人,我今天非掐死你不可!
救命啊!陈沐青下意识躲到大胡子的身后。
她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你干什么。大胡子开口,声音意外的低沉好听。
陈沐青讶异的抬头看他一眼。
然而比她更讶异的是王元宝,你你护着她?
她害的你被村里人排挤厌恶,你都忘了?当然这话陈元宝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眼前这彪形大汉他也是怵的慌。
大胡子神情淡漠: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元宝恨恨的看着陈沐青:这贱人烧了我家房!
嗯?表哥你家被烧了啊?
你还装?
表哥,我没装,你没发现么,最近咱老陈家可能沾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先是爷爷毫无预兆的逝世,再是房子莫名其妙的着火
说到这里,陈沐青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表哥你仔细回想一下?
事实证明,她这个平日里好吃懒做的表哥脑子也不怎么好用,他怂了。
王元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表哥,我平日里是什么样你还不清楚?放火?怎么可能?
王元宝心中已然相信了她的说辞,壮着胆子色厉内荏道:谅你也不敢,家都已经分完了,别有什么心思,过两天就嫁人了,陈家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了!
是是是!
放完狠话,王元宝面上带有还未完全褪去的惊惧,快步的离开。
从背后瞧着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沐青长舒一口气,忽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个看戏的。
谢谢你啊。虽然没帮到她什么,但大胡子肯替自己说话,她还是挺意外的。
毕竟从王元宝的反应里也看得出来,之前原身和他肯定有过节,看来他果然是个好人啊!
大胡子淡淡看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
陈沐青嘴角抽动,行!你有范儿!
突然,她眸中发亮,大胡子手上有两只肥肥的灰兔子!
胡子大哥!陈沐青眉眼放光,像是有所图谋:那个,我跟你买了这两只兔子行不行?
谢隽停下,看了看手中的兔子,有一瞬的茫然。
这丫头以前看到自己,吓得直打哆嗦,甚至有次还被吓哭了,惹得自己被村里人误解多年,直到现在有人还认为自己是穷凶极恶之人。
最近却转了性一样难不成,真有鬼怪一想到这谢隽忍不住摇了摇头。
思索间,谢隽仔细打量眼前的小丫头,见她依旧是黝黑干瘦的模样,非要说出点什么不同,那就是眸子变得清亮夺目,使得整张脸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陈沐青见他一个大男人盯着自己良久,不由心里有些发麻,忍不住试探道:大哥,要不一两银子一个?
清丽的嗓音拉回了谢隽的思绪,鬼使神差的把手中的兔子递了过去。
等反应过来时,兔子已经被眼前的小丫头一把接了过去,生怕他后悔似的。
胡子大哥,你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不过我现在没有钱,但是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坑你的!嘿嘿!
谢隽忍住了把兔子夺过来的冲动,直接气笑了:好,一只兔子一两银子,十天之内,给我。
陈沐青这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说这么多银子了:胡子大哥,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谢隽冷哼了一声,眼神轻淡的扫过她,抬步往前走。
陈沐青撇了撇嘴,也没在意这人的冷脸,仍旧高高兴兴的提着两只兔子回家去了!
不过在路上,陈沐青发现谢隽一直在自己前面不远处,直到回了那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也就是奶奶口中的祖屋,才发现她居然和谢隽是邻居!
谢隽是猎户,住的自然是离村子远,离山里近。
然而陈沐青万万没想到,她和这个大胡子还挺有缘分!
不过虽说是邻居,却也隔了好远的距离。
回了家,张素芬已经换了新锁,只是那院子里的篱墙残破不堪,一个锁反而显得多余了。
陈沐青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也吃过不少苦,但是面对这样的住房条件着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娘。她现在已经叫的非常顺口。
张素芬现在在院子里拔杂草,看见女儿回来,惊得竟然站不稳!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陈沐青下意识还以为,对方发现了女儿壳子里换人了。
谁知张素芬哀怨不已的开口:大丫,傻子娘找上门来了。
谁?
就是你大姑说的那门亲,赵屠户家。
哈!
陈沐青还以为这事,随着原身爷爷离世不算数了,原来她大姑还没死心,居然把侄女卖给傻子!钱还自己得了!
陈沐青面色一黑:她来干什么?
说是你爷爷的头七过去了,要接你过门。
过门?
我可过你大爷的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