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的勇气也被一点点吞噬,除了肚子里七个月的孩子,对这个世界已没了留恋。
就在我即将晕死过去之际,窗外突然传来呼喊声。
出于最后的好奇,我拼尽力气推开窗,蜷缩着身子看了一眼。
认识我的邻居没见到我的身影,才察觉我未被救出。
他们赶忙借来弹簧床和床单,铺在气垫上,试图接住我。
“燕枝,你再坚持一下,千万别放弃,我们都在这儿给你撑腰呢!”
“她浑身是血,看这样子,怕是重度烧伤没跑了。消防队是怎么回事?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就这么看着不管吗?刚才不是来了好几趟,怎么还有一个落单的?!”
有人为我打抱不平,取出手机记录现场的紧急情况,并将视频发到网上求助:
“消防队就这么敷衍百姓?这可是人命关天,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随着人群越聚越多,他们手忙脚乱地忙碌着。
即便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也拼尽全力想为我搭建一条生路。
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满是焦急,甚至还有和我同龄的女孩泪如雨下,为我感到痛心。
看着这一切,我的眼眶酸涩,一滴滴泪珠滑落下来,刺痛了烧伤的眼皮。
多么讽刺啊!
结婚七年的老公祁熠,此刻却紧锁房门,冷漠地带着私生子离去,头也不回地将我抛下,仿佛我从未存在过。
只要沈琳母子一出现,他便能随时丢下我,对我毫不顾惜。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仅是在下午去买菜的路上,绕路去了一家我很喜欢的蛋糕店。
晚回了一分钟。
祁熠便打来紧急电话,愤怒地咒骂道:
“你怎么当保姆的?孩子都饿哭了!琳琳本来就事业忙碌,你还要故意迟到懒得做饭。要是耽误孩子长身体,我绝不会原谅你!”
本想趁机问他晚上有没有空陪我过生日,却被他这一句责骂,堵回了肚子里。
我呆呆地站在装修豪华的大门前,愣了好久。
好像责骂我,早已成了祁熠的习惯。
是沈琳一句“我感冒了”,祁熠便能将我扔到街头,任凭大雪将我全身冻得青紫。
是天赐划伤膝盖,祁熠便将我推下楼梯,在我打上石膏后,又折断我的腿。
有了祁熠在背后撑腰,沈琳母子愈发猖狂,将我当成玩物,随意摆布。
屏幕上方闪过消息提醒。
我看到沈琳的微博小号更新了一条动态。
照片上,一双手十指紧扣。
大手的手背上,有一条火烧过的疤痕,格外显眼。
背景是一个比人还高的黑天鹅生日蛋糕。
祁熠为博红颜一笑,包下了京城最贵的夜店为沈琳庆生,开了十几座香槟塔,请来她最喜欢的乐团和歌手,场面奢华至极。
我和沈琳的生日明明在同一天。
可我们所得到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我不是从未起疑过他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只是每次刚要提及,祁熠总是不耐烦地粗暴打断。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供你吃供你穿,不是让你当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