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拖完厨房地砖,正好站在客厅边,江砚声一转头看见我。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抹布上,又移到我脸上,像是看见地板上的污渍,厌恶烦躁。
下一秒,他抬脚,一脚把我踹倒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你要不来试试?”他低头看着我,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我从地毯上坐起来,拍了拍膝盖,温柔回应:“我不配,我知道的。”
我从茶几下抽出一个牛皮纸袋,递上去。
“这是你最喜欢的套,草莓味。之前安晴说你用起来更带劲。”
他怔了一下,冷笑接过,“你准备得挺周到的啊,林清颜。”
“毕竟我还指望你死后留点东西给我,总得让你活得开心点。”
我语气真诚,面带笑意,仿佛不是在说死人,而是在谈论早餐做煎蛋还是炒蛋。
他看了我两秒,像是恶心到极点,转身上楼。
半小时后,他带着个短裙女孩回来。我已经提前换好了床单,喷上他指定的香型香薰——柚子+海盐味。
“客房左边那间灯坏了,右边那间新铺了床,你直接去。”我温声提示。
女孩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砚声,小声问:“她是你姐姐?”
江砚声没理她,我在一旁笑着解释:“我是他老婆。”
女孩脸色变了,刚想开口,我继续说:“不过没关系,我们是开放式关系,你尽管放心。”
她半信半疑地走了进去,我贴心关了门。
回头就看见佣人小姜站在走廊尽头,抱着床单,眼神仿佛在看一场荒诞的悲剧。
“林小姐……您是真的不打算……离婚?”
我轻笑一声:“走了就什么都没了,那我这三年不就白演了?”
她哑口无言。
夜里三点,江砚声和那女人的声音终于安静下来。
我披着外套,在楼下沙发上窝着,看着手机,回想着刚才江砚声头顶的生命倒计时:0天13:42:02。
快了。只剩十三小时四十二分钟。
我点进日程表,手指滑到明天早上十点,悄悄点了预约按钮:
【法拉利试驾
红色PortofinoM】
我朝手机微微一笑。
再忍一晚,天就亮了。
早上七点,我从沙发上醒来,脖子酸得像断了一样。
本以为起身后第一件事,依旧是厨房地砖的冰凉和佣人的嘲笑。
可我刚睁眼,就看到江砚声坐在我面前,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头顶上倒计时明晃晃的:0天04:19:25。
我不由得冲他露出了三年以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仿佛我面前出现的是一座金山。
他穿着家居服,头发还有点乱,竟然不是平时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
“你脸色不好。”他说,“吃点东西。”
我愣了一下,嗓子有些干:“谢谢你……这是让我走得快一点吗?”
他没笑,反而帮我拉起外套的拉链,语气轻得不像他说的:“别说这些晦气话。”
我不太敢动,看着那碗粥,像是看着个诡异的炸弹。
三年来,他第一次给我端粥。
上一次他在厨房出现,还是因为沈安晴喝醉,他亲自煮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