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甚至没有阻拦的时间。
“为什么!”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质问道:“贺蔚然,为什么!”
“我会给你买个更贵的。”贺蔚然应道。
“我不要,我只要那个。”秦施挣扎着往海边跑去,要去寻找。
贺蔚然将人拉住,脸色黑道:“够了,没必要这样。”
狠很将人拖走,塞进车里。
这样的哭闹是贺蔚然第一次看见,他想自己应该很烦,只是口袋里的戒指咯的他有些疼。
哭闹换不回男人的心软,秦施止住了眼泪,只怔怔盯着窗外。
指间空空的,心间也空空的。
一阵阵电话铃声,打破这种沉寂,上面显示的名字是云佳,贺蔚然毫不避讳的打开免提,缱绻道:“怎么了云佳?”
“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呢,现在脚有些痛,你能不能来接我啊。”那头撒娇道。
这声音是轮椅上的女孩。
秦施只见他轻声答应:“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转头对着秦施面无表情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前面有个公交站台,打车或者公交随你。”
说罢,就将车直直停在公交站台,连想个谎话都懒得编。
不下车倒是显得她死皮赖脸。
秦施忍不住问道:“是因为我爸爸,你今天才陪我出来的嘛?”
贺蔚然没有回答,一脚油门快速离开。
后视镜里,女孩的肩膀都塌了下去,靠在路边树上,像个毫无生机的木偶。
他告诉自己不要心软,这样对彼此都好。
秦施实在想不懂,明明是因为爱情而成的婚姻,为什么会走到这步。
他对自己连最后的心疼和尊重都没了嘛?
这个点,公交早就停了,海边偏僻,打车更是难上加难。
她抬脚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全是不甘和疼痛。
是惩罚。
手机铃声在空荡的夜间响起,也在叫嚣她的软弱和可怜,她狠很挂断陌生号码的来电。
可那头不依不饶。
终于接起,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嗓音,甜的发腻:“秦小姐,我要是你就赶紧和他离婚,抓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难不难受啊。”
她不想听别人评价自己的婚姻。
捏着手机的手指渐渐发白,喘着粗气。
那头继续道:“贺蔚然爱的只有我!”
秦施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努力平复心情,一点点深呼吸,一点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可事实全部摆在面前。
她秦施为了一句承诺,赌上一辈子,是血本无归的生意。
这样的眼光,怪不得精心经营的咖啡店年年亏本。
她是世界上最蠢的生意人。
自嘲般笑着,却扯得心脏都在发疼。
迎着月光,继续前行,她越走越快,直到最后奔跑在无人的路上,她要一直跑,跑出所有不堪,把难过和孤独甩走。
等站在她爸爸面前的,又是那个会笑的秦施。
走了整整三小时,秦施才坐上出租。
出租车司机见她大汗淋漓,忍不住问道:“小姑娘胆子蛮大,竟然一个人夜跑,男朋友没有陪着吗?”
她摇摇头。
“那祝你找个会疼的人老公哈,”司机一边等红灯一边笑道,指了指人行道上背着女人的男人:“像这样恩爱的。”
世上真是无巧不成书。
贺蔚然正背着那个云佳,仍由她捏着自己的耳朵,嬉嬉闹闹,像对最恩爱的情侣在夜市上嬉闹。
看着看着视线逐渐模糊。
司机只听后面笑的咯咯,瞥了眼,却见人泪流满面,赶紧抽出纸巾:“哭什么呀。”
她哑着嗓子道:“幸福,太幸福了。”
真的太幸福了。
好可惜,那样的幸福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