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字典掉下,狠狠地砸在我的脚面上,我浑然不觉。
穿着破布鞋的脚常年劳作,早就让我的脚生满老茧,铁锨铲倒脚的疼痛我都受过,何况是一本书。
我努力回想上次和她亲密是多久之前,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那肯定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三年?还是四年?
我捏着怀孕检查单的手微微颤抖,不知不觉将单子揉皱了,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可姓名、年龄、生日确实都是于红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还要给村里的赵哥送他定做的独轮车。
我拿出刮刀,砂纸,手钻等工具,做最后的工序。
组装、打磨,我一面机械的去做无比熟练的动作,一面忍不住想起那张怀孕检查单。
独轮车很快完成,我送去赵哥家。
路上我手又疼又痒,下午做活时没带手套,手套会影响我的操作,冻疮复发了。
赵哥看见我,赶忙给我接了杯热水捂手。
又问我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眼睛酸胀无比。
「建军,是不是于红走了,你舍不得啊?!不至于,不至于。」
赵哥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在赵哥家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一辈子没哭的男人,眼角居然湿的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