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件的最后,傅祁郁和安美意的婚礼照片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们一家八口,再加上公婆,甚至我的爸妈,笑得那么灿烂。
我为他顶罪,背上污名,甘愿失去自由,到头来却只是一个路人,一无所有。
合上文件,我心如死灰,终于下定决心。
“爽姐,帮我翻案。”
“另外,我同意跟你一起去东南亚闯荡!”
爽姐是企业家,因防卫过当入狱。
早在狱中,她就多次拉我入伙。
可惜那时,我满心满眼只有傅祁郁。
如今我忽然醒悟,她只有高兴。
“早该这样了!男人,尤其是渣男,是最无用的废弃品!”
弟弟婚礼这天,安美意以及她的六个孩子都来了。
她一袭红色修身旗袍,整个人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是生了六个孩子的模样。
几个孩子都穿着唐装,男孩几乎是傅祁郁的缩小版,而女孩,和安美意有九分相似。
傅祁郁今日也是一身藏蓝色唐服,和安美意以及几个孩子的穿着相得益彰。
我心中苦笑。
傅祁郁曾经十分排斥唐装。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喜欢。
他只是不想和我穿情侣装。
公婆围着孩子转,眼里满是疼爱。
怕他们磕了绊了,处处小心提醒,累得满头大汗却依然乐在其中。
安美意递给弟弟一张银行卡:“卡里有99万,祝你和弟妹长长久久。”
妈妈双眼放光,忙不迭替弟弟接过:“出手就是大方,难怪能给傅家生了六个孩子!”
妈妈说着斜了我一眼:“不像有些人,还血亲呢?就包个8888,还说图吉利,铁公鸡!”
弟弟闻言,当着我的面把红包里的钱取出,然后将壳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几脚:“三瓜两枣的,看不起谁呢?”
看着他们的行为,我心寒彻骨。
虽然只有八千八百八十八,可这是我在狱中给人做工,偷摸着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除去这些,我全身上下只剩下不到一百。
我皱着眉不发一言。
年龄最大的小男孩忽然跑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嗤笑一声:“你就是那个坐过牢的女人?”
“长得这么丑,还抢我爸爸,不要脸!”
说着他转头冲其他几个孩子招手:“快来看,这就是害我们被同学笑是私生子的坏女人!”
安美意蹲下身子,一把捂住男孩的嘴:“睿睿,不许胡说!”
“快给阿姨道歉!”
她这么斥责孩子,可表情却没有丝毫抱歉。
反倒激起了公婆的护崽心理,二话不说就开始指责我。
正在与人寒暄的傅祁郁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他摸摸傅知睿的头,满脸心疼:
“是爸爸不好,害你们被同学嘲笑。”
“但从今以后,在法律上,初云阿姨就是你们的妈妈,再也没有同学敢说你们是私生子了!”
比傅知睿个头略小的男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公婆立马抱着他“心肝心肝”地叫,“怎么了?奶奶的程程乖孙?哪里不舒服了?”
傅知程一边抽噎,一边用手指着我:“老师说了,坐牢的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