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查出罪魁祸首,不仅是想真相大白,更想给江晏白一个惊喜。
突然耳边传来液体流动的声响,我望去。
是江晏白剪开了我的胃袋,鲜血和酒液混杂着一股股流出。
江晏白紧锁眉头把内部的微型摄像头用镊子夹出,放在不锈钢托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拿去技术部门修复。”
那里面有我拼死留下的证据。
当时我察觉不对,濒死之际将摄像头咽下。
也是那时我忍着疼痛一遍一遍打江晏白电话,电话每挂断一次,我就被刺一刀。
而直到最后,我看见的是微信弹出的沈星蔓朋友圈发出的一张安全到家的自拍照。
那时我在想,只是接个电话而已。
我知道自己会被折磨致死,没有奢望那是否会少的一刀。
我只是想最后听听江晏白的声音,也许还能最后说一声我爱你,即便分开之际我们才吵了一架。
但为什么要在我意识消散之前看见那条朋友圈。
我一遍一遍地想着江晏白送沈星蔓回家,他们会不会拥抱一下互道晚安。
江晏白会不会看着我的电话不耐烦地皱眉,一遍遍挂断电话,不想我打扰他们……
不过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我确实不会再打扰你了,江晏白。
可为什么我看着你皱眉的样子还是想伸手替你抹平呢?
我收回自己的手,温晚,你就是贱!
我随着江晏白目光看去,全是酒液,也难怪他皱眉,我都不敢想象有多熏人。
毕竟江晏白似乎一直不喜欢酒精,哦不对,应该是不喜欢我喝酒。
还记得有次出门做任务应酬,我喝得站不稳,叫他来接我。
他将我扶上副驾驶,紧锁眉头边扣安全带边反问我。
“你是酒鬼吗?喝那么多酒,你记者的职业素养呢?”
可是我就是为了获取那些人的信任才喝那么多酒的啊。
他甚至不愿意帮我洗漱一下,说不喜欢我身上的酒精味,让他恶心。
可是同样是喝醉酒,沈星蔓叫江晏白去接,他总是无怨无悔。
即便是沈星蔓吐他一身,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也不会嫌弃,反而亲力亲为收拾好她的呕吐物。
所以,他不是不喜欢酒精味,是不喜欢我吧。
真可笑,到现在我才相信,江晏白原来是不喜欢我的。
我站在江晏白身旁,看着他拍拍手。
“不过现在好了,无所谓啦,我死了,不会再让你收拾啦,所以你不用皱眉了。”
想了想我又摇摇头,“哦,不对,还得麻烦你最后收拾一下我的遗体,我不想这样臭烘烘被我妈看见。”
我以为自己会和我自己的尸体待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江晏白一走,我就会瞬移到离他三步远的位置。
看来只能跟着他了,虽然我现在不是很乐意看见他的脸。
我跟着江晏白下班,他刚出所就被冲出来的顾明揪住衣领。
“江晏白,小晚呢?小晚去哪儿了?!”
江晏白把顾明的手扯开,修长的手指整理着衣领上被抓出的褶皱。
声音冷得掉渣,“呵,真有趣,她去哪儿你不清楚吗?最近你们不是经常腻歪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