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玉奴】
似乎有人在轻轻触碰我的身体,声音低沉中带着温柔。
我一下就惊醒,迫不及待地去看清那人。
却是公子身边的侍卫,无风。
【怎么是你?】
我情绪再次低落下来,失魂落魄地就要再次闭上眼睛。
无风依然唤着我。
【你别睡!我带你离开如何?】
【离开?】我茫然地看向他,有些怅然。
【我自幼跟着公子长大,我能去哪?】
这天地再大,却容不下一个我。
【我带你离开。】
无风的眼睛闪动着光,语气坚定。
【只要你点头,无论天涯海角,我都带你去。】
【公子呢?】
我下意识还是问出这话。
无风显然是一愣,随后有些愤怒地拉起我的手腕,让我自己看个清楚。
那纤细柔弱的手臂上裹满了白色纱布。
【公子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想着他!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鼻尖一酸,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出来。
【公子......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无风,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别管他了,你自己现在都快不活下去了!】
在白色月光的勾勒下,他再次问我。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只要你点头,我一定护你周全。】
这是第二个对我这么保证的男人。
我和他相识是同公子一起的,那时半大的少年远没有现在这么高大,却浑身都充满了意气。
上一个人已经负了我,这一个,我不敢再信。
无言的寂静在我们之间生根发芽。.
我清晰看到他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最后恨铁不成钢地留下一句。
【疼死你得了,我给你几天时间再想想。】.
或许楚禾也知道我伤的重,没立刻找我麻烦。后面的几日,我在床上不断昏睡着,经常被梦魇惊醒。
梦中的温柔小意最终都变成了尖刀和蛇群,扎的我鲜血淋漓。
昏昏沉沉的意识之间,我似乎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温热的指尖擦过我的脸颊,带起一阵清香。
那是公子常用的蕊梅雪松,我最喜欢的味道。
【公子......】
我挣扎呓语,想要伸手去捉,忽然听到瓷碗砸地碎裂的声音。
【你醒了?】
看清人后,我这才发现还是无风。
他正拿着打湿的帕子给我擦脸。
【嗯。】
我没力气说话,他却忽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公子带着楚小姐去参加宫宴了,现在还没回来。】
我不想听这些,闭上眼睛还想再睡,他却突然把帕子一丢,扬起声音道。
【你知道公子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皇上身体不好,一直寻找长命之术。楚禾说你天生药炉体质,经过淬炼,正好可献给皇上,助他延年益寿。】
还不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就听门外一阵喧哗吵嚷。
木门被重重踹开,公子走了进来。
无风来不及躲避,只能跟我一样愣愣地看着满身酒气的公子逐渐靠近。
【公子......】
无风讷讷出声。
【滚出去!】
公子吼完,无风就忙退了出去,只是还没有出门就被公子再次叫住。
【擅闯内宅,杖五十棍,就在这院里行刑。】
我看见门被关上,公子整张脸被阴翳笼罩,缓缓向我靠近。
我瑟缩地往后躲,只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的残废怎么能活动。
只能乞求地试图打动他。
【公、公子......】
【你们在干什么?】
公子说着,拿起一旁打湿了的帕子,嗅了嗅。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阴冷如蛇蝎。
【无风他,他只是想来看看玉奴......】
【看看?他是想带你走吧......】
他忽然笑了出声,
【本来阿禾对我提议下一步时,我还不愿意,现在我忽然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我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就看见他伸手拍了拍。
身后几个男人鱼贯而出。
【这三天,她都是你们的了。】
我尚且抱着一丝希望,试图为他这话转圜。
【什么意思?】
【玉奴姑娘,楚小姐说了,最后一步制药方法需要阴阳调和,方能大成。】
公子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公子!公子!无风什么都没做,您放过他吧!】
【公子!】
门外很快就响起无风被杖刑的痛呼声,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关了门后,一齐围在床边。
【喊什么无风,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往后不断退去,试图摆脱不断伸出的手。
但是他们齐齐压住我的胳膊、腿,此时我已经无力挣扎。
衣襟被扯开,粗茧的脏手向我袭来......
他们的狞笑声,汗臭味混做一团,千斤般的重山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
汗与热意蒸腾,每个人的脸都抽象起来,如同吃人的青面獠牙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