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越踏青的时候掉下山崖,裴家找了他三天,人救了回来,却失忆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十七岁,刚好是最爱我的时候。
他的母亲央求我去看看他。
“娘子,你去哪里了?”他看到我来,慌忙从床上跳下来,“我受伤了,你却不来看看我。”
我面上一片怔然。
“裴时越,我已经不是你的娘子了。”
“三年前,我们就已经和离了。”我面无表情,轻声说道。
春日宴上,苏玉溪在湖边拦住我,“你就是沈清霜?”
我有些困扰,“是,姑娘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她不语,只打量我片刻,“沈清霜,如今裴郎爱的人是我,识相的话,你就赶紧与他和离吧。”
我笑了出来,“姑娘,裴时越与我青梅竹马,你凭什么开口就要我与他和离?”
她嗤笑一声,理所当然,“是,你们是青梅竹马,可你们这几年见过吗?你可知外放的这几年是我与裴郎情深,你若识相,赶紧和离。”
我有些怔愣,裴时越与我新婚不过半年,黄河水便冲垮了堤坝。皇帝陛下让他即刻启程前往肃城,连行李都是后来送达的。
我笑意微敛,“姑娘,你今日是诚心来寻我乐子的吗?”
不等我再说些什么,裴时越便匆匆赶来,“清霜,玉溪胆小,你别伤了她。”
我不可置信,“裴时越?”
他将苏玉溪拉过去,“玉溪是个好姑娘,她被嫡母送往肃城,是她救了我。”
那为什么他没有在信上提到过这个女子?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回家,回家再说。”
高堂之上,婆母神情愤慨。
我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裴父曾与我的父亲在军营一同并肩作战,那时便商量好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
后来哪怕裴父外放时呕心沥血而死裴家没落,我父母也未曾落井下石,而是将我嫁予裴家。
婆母一直念着好,这些年从未苛待于我。
我坐在婆母旁边,堂下,跪着外放归来年纪轻轻就升为大理寺少卿裴时越。
旁边的苏玉溪时而鄙夷地看看我,又看在看向裴时越的时候柔情似水。
裴时越看我的眼神有些歉疚,但更多的是不甘心,“玉溪曾经救我一命,我与她在肃城情深义重,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欲求娶玉溪为平妻。”
“混账东西!当年你求娶清霜的时候怎么说的?”婆母把手边的茶盏狠狠一掷,“你是把誓言忘了吗!”
我的思绪飘远,他跪在我父母身前,郑重其事,“迎娶清霜是我三生之幸,此生我绝不纳妾,必不负她。”
不过四年时光,就如烟消云散般了无踪迹了。
待我回神,婆母已经走到裴时越跟前,“清霜与你琴瑟和鸣,你外放的这些年她把裴家上下打理的有条有序,你可有在信中说一句?如此将与你无媒苟合之女带上门,你可尊重过清霜?”
婆母一字一顿,“你在肃城,到底有没有想到,清霜是你的妻?”
“嬷嬷,把他押下去,给我狠狠打三十军棍。”
我没有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