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下暴雨，青青怎么办？”
我气得发抖。
老公不以为然：“她那么大的人，还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是她没带手机！”我几乎嘶吼出来，“现在交通工具都是扫码的，你要她怎么回来？”
老公沉默了，找不到话来反驳。
婆婆见情况不妙，开始哀嚎起来：“都怪我，人老了就该马上死，生儿子有什么用啊，借一下孙女的手机都要害了她似的，活该被儿媳妇嫌弃。”
老公赶忙过去给她拍背。
“赵舒，你是要逼死我妈吗？”
看着他两母慈子孝的样子，我恶心得想吐。
但是，还得再忍耐两天。
我的躁郁症诊断书这周就会下来。
“妈妈，我回来了。”
女儿浑身淋湿，狼狈地出现在门口
我一瞬间就哭了出来，抱住她。
“乖青青，冷不冷？快去洗个热水澡，妈妈给你煮姜汤。”
晚上，我端着姜汤去女儿房间，想告诉她朱砂粥的事。
一进门就看到婆婆睡在女儿床上。
我差点把姜汤扬她脸上。
“妈，青青要学习到很晚的，要不您睡主卧，我和青青一起睡。”
“哎呀，我睡觉很死的，青青只管看她的书，我怎么都能睡着。”
“这边没卫生间，您起夜不方便。”我努力保持微笑。
“晚上青青扶我去不就行了？”婆婆不耐烦了，“我好几年没见孙女了，想挨着她睡几天怎么了？”
我正要反驳，女儿开口打断。
“妈妈，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好久没见奶奶了，正好多照顾一下奶奶。”
女儿一直都很懂事，不会让我为难。
一整晚我都辗转难眠。
时不时还能听到婆婆起夜吐痰，女儿照顾她喝水的声音。
第二天，女儿就发高烧了。
我二话不说，这次一定要带她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瞎折腾。”婆婆拦住我们，“敷几张湿帕子，喝点红枣粥就好了。”
婆婆又端来她的粥。
我两眼一黑。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那破粥。
“妈，这不是看您在家吗？要是一直烧下去把您传染了，那就麻烦了。”
婆婆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对对对，快把她送医院，这粥等你们回来再喝都行。”
她正要敲门把老公喊起来我已经收拾好东西。
“休息日就让袁成多睡一会吧，我送青青去。”
路上，我赶紧把朱砂粥的事情给女儿讲了。
一到医院，除了退烧处理，还顺便给女儿体检了一遍。
指标基本上都正常，我靠在墙上松了口气。
晚上，烧退了。
婆婆拿了个保温桶来探望：“青青，我又熬了一锅粥，你们早上没吃上，这次多吃点，都吃完！”
我和女儿面面相觑。
“妈，正好您来了，和我一起先去打水吧，我一个人拿不下。”
我使了个眼色，带婆婆去了热水房。
再进来，保温桶已经空了，女儿也背对着我们躺下。
我不动声色地挡住垃圾桶，却看到垃圾桶是干净的。
“青青！”
我心底发凉。
“妈妈，奶奶，我把粥都喝完了，现在有点困了，晚安。”
婆婆高兴地哼起歌，说她回去再煮一锅，明天送来。
她一走，我直接上前掀开被子，女儿的衣服已经全部打湿。
我倒吸一口冷气，把病服撩开。
女儿肚子上全是烫的泡。
我心如刀绞，小心抱住女儿：“青青，是妈妈没用，你受苦了。”
“没关系的，妈妈，只要我们两个都能好好活着就行。”
青青烫得肚子上一片红肿，我也借此跟婆婆说青青对这个粥过敏，医生喊不能再吃了。
“什么过敏不过敏的，都是太娇气了，多吃点就好了。”
我拿出账单：“过敏一次花6千。”
婆婆不说话了，骂骂咧咧地喝起粥。
我每次都偷偷准备一碗红得发黑的枸杞水，趁他们不注意替换了蒙混过关。
我给青青办了住校，老师说要两周后才能安排好床位。
我也买了好几趟去其他省的火车票，装作经常出差，顺便转移财产。
一切都处理好后，闺蜜打来电话，说我的躁郁症证明已经办好了。
我盯着那两人越来越浮肿虚脱的脸，心底冷笑。
老娘得了躁郁症，想打就谁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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