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房门紧紧关上。
一室漆黑。
鹿桑还没弄清楚状况,一个滚烫的身体便强势地压了上来。
两人翻滚在地,看不清对方的脸。
男人身形高大,困她在身下,逼得她寸步难逃。
他呼吸粗重,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间。
鹿桑吓得浑身一颤,嗓子里溢出了哭腔。
“啊!你是......谁?”
男人声音似压抑着无边的汹涌,嘶哑沉郁,“谁派你来的?”
鼻息相闻,暗香浮动。
鹿桑意识逐渐迷离,身体也一点点燥热起来,仿佛沉溺水中,不得喘息。
“求你放过我,我,我不小心走错了房间。”
她一把推开男人,衣衫凌乱,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去。
谁知,房门却被人从外面锁死,彻底堵死了她的出路。
身后的男人手臂一捞,扣住她的腰肢,带着她跌进了床上......
门外。
鹿玥眼底闪过一抹嫉恨之色。
“鹿桑,你不好好在乡下发烂发臭,凭什么还要回来,我倒要看看,身败名裂的你,拿什么和我争!”
这里面的老男人是她安排的,鹿桑真是好骗,说什么她都信。
过了今晚,她这个天真烂漫的好妹妹就会沦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名声有污,别说嫁进顾家,一辈子都毁了。
从今往后,鹿家大小姐的婚约是她的,滔天的权势也是她的!
七个月后,鹿家。
“啪!”一巴掌狠狠掼在了鹿桑脸上,打得她头脑一阵眩晕。
“混账!我们鹿家没有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孽女!”
鹿桑被打得两眼发黑,跌在了地上。
小腹传来隐隐的刺痛。
她双手死死护着高隆的腹部,下一秒,剧烈的痛意席卷而来,疼得她冷汗直冒,撕心裂肺地哭求。
“好疼,救救我的孩子......”腿间流出一股温热,鹿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鹿铭怒不可遏,眼睛里全是冷漠,“这野种是谁的!”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野种,爸,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听着女儿哀嚎痛哭,鹿铭偏偏无动于衷,冷漠地命令管家。
“把她送去乡下好好反省,未婚先孕生的野种,不配流着我鹿家的血!”
徐玉容看着地上苦苦挣扎的女儿,心里满是痛惜,恨铁不成钢。
“桑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乱搞不说,肚子大了才回家,你到底把我们一家人的脸面置于何地?”
“不是这样的,爸、妈,姐姐知道,你们等她回来......”
是姐姐帮她找了地方养胎,隐瞒了那晚的事情。
正在这时,鹿玥从外面匆匆赶回来。
见到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鹿桑,突然失声大叫了一声,“爸,妈!这是怎么了?”
她低敛下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恶毒的算计,“啊,桑桑这......是要生了,人命关天,我先送她去医院。”
京都鹿氏集团旗下医院。
几个小时后,护士听了鹿玥的授意,从产房里抱出了一个男孩,“鹿小姐,恭喜你,是个男孩。”
鹿玥笑容阴鸷,接过襁褓中的小婴儿,心里妒意疯狂滋长,“你们母子还真是好命啊。”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鹿桑会进错房间,阴差阳错睡了顾家的掌权人,一次就怀上了顾家的骨肉。
*
五年后。
京都机场。
鹿桑手中牵着一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走出机场出口。
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尾角微微上挑,秀鼻挺翘,红润的嘴唇如罂粟点染,肤色冷白若无暇的美玉。
最为惹眼的莫过于那红裙之下的窈窕身形,无形中散发着冷冽锋芒,让人窒息。
母子两人生得实在过于惊艳,惹得来往旅客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鹿元翊戴着黑色墨镜,身穿黑白拼接色的运动装,仰头望向远处高耸的标志性建筑。
“妈咪,爸爸在京都吗?”
“宝贝,谁跟你说爸爸在京都的?”鹿桑蹲下身来,温柔又耐心。
“我们这次回来,有更重要的事情。”
当年,她早产剖腹生下了一对孪生兄弟。
却因为手术麻醉,眼睁睁看着护士把第一个宝宝从产房抱走,交给了鹿玥那个佛口蛇心的女人。
她只拼死保住了她的小元翊。
五年......她终于回来了。
小家伙察觉到了妈咪眼底的哀伤,吧唧一口亲上了鹿桑的脸颊。
“妈咪放心,我会很努力地找回哥哥,带他一起回家。”
司机早早停在机场外,鹿桑带着鹿元翊上车,“宝贝,我先送你回家休息,晚些时候再去陪你。”
这个家,是她几天前托祁连城买下的一套海景房。
鹿家是狼窝虎穴,她不可能让小元翊跟那一家人扯上任何关系。
顾氏集团旗下海景公寓。
鹿桑把鹿元翊送进房间,一脸严肃地交代。
“鹿元翊,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能乱跑,听到没?”
鹿元翊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台小型笔记本。
“妈咪,你是要背着宝宝去见爸爸吗?还是有哥哥的消息了,故意不告诉我。”
小家伙嘟着嘴,语气里尽是不满,动作上却很乖巧地往床上一趴。
鹿桑不悦地戳了戳他肉肉的脸颊,“什么爸爸?那就一个混蛋!”
当年她清醒过来时,一睁眼没能看到那个男人,见到的是鹿玥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鹿玥说她等了自己一晚上,没等到自己,找遍了酒店,次日才发现她被人夺了清白。
而那个欺负她的男人不知所踪。
据鹿玥说,那个男人是个醉酒的小混混,也许怕招惹麻烦畏罪潜逃了。
也是她蠢,对至亲姐姐毫无防备,深信不疑了鹿玥的谎话。
天真地相信她一定能找到那个男人,为自己讨回公道。
最讽刺的是,她临盆之际才认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鹿玥算计她失身被赶出家门,又抱走她的孩子,这般处心积虑,必然是隐瞒了什么。
“听好了,不能给陌生人开门,乖乖等我。”
交代完一切,鹿桑才放心出门。
“叮”地一声,电梯门在一楼打开。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擦肩而过,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浅浅地侵入鼻息。
病人?
出于医生本能,鹿桑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然而,她却只来得及瞥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没看清对方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