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哥,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好啊,那我就把她丢出我的办公室门口,我也不想见到她了。”
砰的一声落地,裴景初用力地将我丢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心脏犹如玻璃从万米高空摔落一般,呯呤一声,变成满地碎渣。
然而,裴景初很快就在次日召开股东大会。
进入大会前,我强忍孕吐将父亲留下的股权文件攥得发皱。
推开门刹那,林兰猩红指甲正搭在裴景初领口,会议室赫然亮着我的孕期检查单。
“张总由于怀孕状态极其不稳定,我提议暂由裴总代管公司。”
林兰率先向我发难,随后陆续有股东举手表示赞同,我此刻顿悟——半数股东都已换了陌生面孔。
裴景初抚着林兰小腹轻笑:“为了集团的未来,张总该好好休养了。”
我的后背渗出冷汗,我摸出手机却发现账户已被冻结。
腹部突然间传来撕裂般的绞痛,鲜血顺着椅子在地面蜿蜒成溪。
裴景初俯身时婚戒冷光刺痛我的眼睛:“你父亲离世后,除了我,再也不会有人在意你的死活了。”
玻璃幕墙倒映着我惨白如鬼的脸,他后面的话湮灭在股东的祝贺中。
财务总监首先发话:
“恭喜裴总荣登宝座,我相信在裴总的带领下,我们的公司会蒸蒸日上的。”
我撞开人群冲进电梯,身后传来林兰的嘲笑:“张总,你可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哦,你死了之后,股权会自动转给配偶的。”
暴雨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手机疯狂震动推送:
“张氏集团正式更名为裴林资本。”
我绻缩在父亲生前最爱的柳树下,柳枝借助风的力量,似父亲抚摸着我一般给予我安慰。
这是裴景初突然间给我发来消息:
“我在医院等你引产,我不想跟你有这么一个野种。”
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盯着屏幕半天都敲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发出一条语音:
“不需要你等我,我才不稀罕怀了你的野种。”
远处救护车与惊雷同时炸响,我仰头盯着灰蒙蒙的天,用尽全力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啊…”
我直到此刻才惊觉,那些温柔心细不过是精心编织的网,他眸中跃动的从来不是爱意,而是对张家基业彻头彻尾的图谋。
随后,伴随着我呐喊声音的愈来愈小,我躺在了雨泊之中。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耳边传来医生的声音:
“上天好像在保佑这个孕妇,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孩子居然可以保住。”
我直挺挺地瘫在病床上,被单下的手脚像灌了铅,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我不允许我的孩子,拥有似豺狼一般的父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终于有了些许力气,我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妇产科主任办公室。
“医生,我要引产,我不希望孩子不开心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医生被我的要求惊到,因为前几天我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