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一起穿越了,穿进一本年代文里。
她是糙汉猎户的白月光,我是病娇村干部的天降。
因为我俩太过好吃懒做,从不下地干活也不生孩子,被全村人唾弃。
魅力值满分的女主一出现,所有人自动为她倾倒。
死对头跟我握手言和,哭着向我倒苦水,说她被丢到狗窝过了一夜。
而我也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一身的伤。
村里人人都觉得我们不吉利。
“两个害人精,别坏了我们这里的风水!”
“真是没办法跟新来的技术员夏雪比,她一看就是旺夫的相!”
我跟死对头一怒之下带着家当跑路,南下开店过得风生水起。
直到某一天,店内来了两名客人。
“生意做得不错,跑这么远,是怕我发现孩子长得太像我吗?”
……
1
鸡叫三声后,我在宽敞的土炕上醒来,一扭动便觉得浑身酸爽。
想抬手发现被绑着,心里暗暗骂了李冬一句变态。
正要想个法子解开,就看见正门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进来。
死对头田芳猛地抓住我的手,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赵晴,这日子快到头了,杨伟宁那狗男人遇到女主了……”
我心中猛颤了一下,这还是穿书三年以来第一次出现与女主有关的事件。
刚穿过来那年,我成了病娇村干部的天降,她成了她是糙汉猎户的白月光。
外人看来是村干部猛追我我才跟他一起过,实际上我有不为人知的需求。
上一世我们俩互相攀比一辈子,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到了这个世界却成了唯一的依靠。
因为我们俩某些方面都不太正常。
死对头田芳有焦虑症,唯有抱着身高体强满身腹肌的猛男才能缓解。
我有深度依赖症,尤其到了陌生环境易发病,见到她比见到我妈还亲。
所以这几年日子还算平安度过。
只是田芳哭得这么惨,看来这次是真的守不住这安稳日子了。
田芳视线盯住我的手,令我老脸一红。
“怎么被绑着,他又动手了?”
我脸红心跳“嗯”了一声,是动手了,但不是她想的那种动。
田芳一边帮我解开一边哭得更大声了。
我甩甩手将她拉着坐在炕边:“你确定是女主,怎么感觉出来得有点早呢,别是看错人吧。”
田芳狠狠把绳子丢在一旁,委屈再次涌上心头。
“杨伟宁这几天老是回来的很晚,倒头就睡,碰都不让碰,肯定是有事了!”
“我留了个心眼,偷偷跟着他去大队,果然就发现他跟新来的女知青说说笑笑,还给她打饭倒水,呜呜呜呜呜……”
我叹了口气,在作风这么严谨的八零年代确实挺过分了,至少是有好感了。
可回家倒头就睡的老公多香啊!
要是那个死病娇不碰我,让我去给女主端茶倒水我都愿意!
但田芳毕竟不是我,我们俩需求不太一样,她的委屈我能够理解。
于是拿起手帕给她擦脸,细声问道。
“那你有什么想法?真不过了?离婚还得办手续呢。”
田芳猛地将背上的包袱摘下来,解开平摊在炕上。
“才不能便宜了小三!不离直接走,到时候他想结婚都结不了!”
“然后我就换个老公,这年头八块腹肌的糙汉满地都是。”
我机械般跟着点头,看着她一包袱的票子和首饰,口水都要下来了。
“富婆!这么厚的家底养个我没问题吧。”
“要走一起走!”
2
话音落地,只见田芳直愣愣的看向门口,像是有什么恐怖的怪物。
接着她卷起包袱扬长而去,剩下一脸茫然的我呆在原地。
与此同时,李冬那道阴冷的目光令我浑身一颤。
“宋冉,你要走去哪?”
来不及回答,人已经被扼住手腕揽进坚实的胸膛,他的手落在我腰际。
病娇温热的鼻息扑在我耳边,却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杨伟宁家那口子又想带你去哪?”
“他们家新盖的院墙是不是又想被推平啊?”
田芳家墙头上个月才被死病娇推平过一次。
原因是她看见我脖颈和手腕上明显的勒痕,以为李冬是个家暴男,说什么都要救我于水火。
于是带着我准备逃出去,前几次我俩因各种原因中途回来了。
最后一次我俩自以为做了万全的准备,却因为不识路进了乱葬岗,摔得一身的伤。
李冬把我救回来后就把田芳家院墙推了。
两家从那天起势同水火,也不怪田芳见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稍微用手推了推李冬,另一只手挡住他充满欲望的目光。
下一秒就被他反手压在身下,半点动弹不得。
“李冬……大白天的会被人看到的……”
“你不是去上工了吗,怎么回来了?”
李冬似乎没到我的话,喘着粗气将我拉起来,坐在他怀里。
“她爱去哪去哪我管不着,你要是再乱跑小心我……”
李冬指着对门田芳家院墙。
“我就算推平这座大山也要把你找回来……”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情话,死病娇说出来就是威胁。
转念一想死病娇在墙边新安了两个铁坠子,我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死病娇可能真的快要疯了。
回想起刚遇见他的时候,误以为他是面冷心冷的村干部。
其他姑娘向他示好全被骂了回去,唯独次次走到我的土房门口驻足停留。
有时候要碗水,有时候徒手帮我干活。
来了几次后我实在忍不了了,质问李冬有什么目的。
他却当场跟我表白,惊掉了我的下巴。
“我是村干部,工资高待遇好,家就在杨伟宁对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住杨伟宁家对面这几个字的诱惑性实在太大了。
在这个八零年代一切都令我恐惧,田芳是我唯一能依赖的精神支柱。
于是我答应了。
除了需要每天忍受几个小时的“暴击”,日子还算过得去。
第一次跟田芳在门口碰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可她看到我满身痕迹认定李冬是个家暴男,说什么都要带我走。
最后一次李冬真的怒了,第一次见他如此面庞扭曲,双眼泛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吓得我当场瘫倒在地。
从此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可如今田芳要走,我也不能继续待着了。
当天晚上,我难得主动将自己绑起来送给李冬,榨干他最后一点力气才罢休。
等他沉沉睡去后,我拿着准备好的简单行李,头也不回的跑到田芳家门口。
轻扣三声门后,田芳敏捷的身影窜了出来。
“天时地利人和,我钱不够但是可以花你的,你呢?”
田芳干脆利落的将包袱卷背在身上。
“必须走了,你家那位今天听到了,再不走恐怕连我一起打。”
我尴尬了一瞬,那我不能允许。
趁着月光我俩走上陌生的小路,我拿出画了许久的路线图,田芳激动得眼睛都亮了。
“这条路我们没走过,这次一定能出去!”
3
可走了没多久我就累了,连带着腰身跟着酸痛,说什么都要停下来休息。
田芳拽着我半个身子目光坚决地看向远方。
“不能停,要是天亮前出不去就糟了,肯定会碰上熟人。”
“要是再被抓回去,想做邻居都难,肯定要搬家。”
我提了一口气起身,依赖症患者的力量来自精神支柱。
田芳一路上不停鼓励我,总算又跟着她走了一大段路。
“走这边,你看,这不就快到了吗……”
她比划着地图上那个点,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这也没出村啊,你不是说去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吗?”
“这哪啊?”
我看了一眼地图。
“你公公家。”
下一秒田芳瘫倒在地。
我拼尽力气将田芳拽起来。
“怕什么,这绝对是那两个死直男想不到的地方,你就信我吧。”
田芳泪眼婆娑的推了我一把,看起来并没有怪我。
“那也是你公公家,李冬可一直叫杨师傅干爹呢。”
这么说也没错,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李冬认杨伟宁的爸作干爹,俩人的房子都是杨师傅置办的,所以住对门。
我和李冬递交结婚登记的时候,老爷子说彩礼三转一响不会少,他来出,足以看出感情之深。
我拉了拉田芳的胳膊。
“你还有力气啊?要是靠这四条腿,是永远走不出这座大山的。”
“一会看我指示,别乱说话。”
田芳思考片刻,决定跟我勇敢博一回。
“那万一他俩都找来咋办,你还有对策吗?”
我当场比了个“OK”,田芳一下子松了口气。
她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的智商会在关键时刻占领高地,有退路就好。”
我愣住:“别误会,我意思是三秒逃跑,慢一秒就会被抓回去,自求多福吧。”
田芳哀嚎一声,被我拖着继续往前走。
“你笨啊,假如你要是杨伟宁,敢上杨师傅家要人吗?你细想。”
杨老爷子是生产大队的骨干,当了几十年领导,脾气又倔又臭,对这俩儿子也极为严格。
原书中俩人长大后变得叛逆,杨老爷子越是阻碍他们帮助女主,他们就越要倾囊相助,也变相导致后来发生的许多令人唏嘘的事。
不过杨老爷子曾说,他们俩要是敢对媳妇不好,俩人一起吊起来打。
杨伟宁就算再喜欢女主也不敢跑亲爹面前说媳妇要离婚。
李冬就更不敢了,前脚干爹要给置办彩礼,后脚媳妇跑了,吊起来打都是轻的。
听完我声情并茂的分析后,田芳悟了,牟足了劲跟我走。
我们俩抵达老爷子家时天已经亮了。
我上门便解释了来意,称自己要给李冬置办一些大件当嫁妆,不想提前让他知道,请老爷子派车送我们进城一趟。
杨老爷子当场答应下来,不仅提供了热乎乎的早饭,还让我俩在偏房休息。
本来就单纯的想眯一会,可田芳沾枕头就着,我也像被她传染了似的,挨着她睡了过去。
接着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了现实世界,跟死对头成了好闺蜜,一边给她切水果一边讲这本书的故事。
田芳听得热血沸腾,说要找就找杨伟宁这种真男人,一身腱子肉看着都有安全感,纯纯忠犬型。
我却说只爱李冬这种凄惨人设的病娇,父母早亡历经时间冷暖,却还能够将一颗真心献给女主,实在是令人羡慕。
4
梦中如此想着,却心疼得落下泪来,怎么都止不住。
我看着自己泪腺失控,却不明白其中含义,只觉得心中难过酸涩,怎么都挥之不去。
突然耳边一阵响动,我扯了扯滑落的被子,接着又做了一个梦。
这回梦到的是书里的世界。
我在和李冬的家里,他用麻绳把我拴在炕上,用鞭子打我用火钩子烫我,说我勾引他才导致犯下大错。
女主因此嫌弃他不干净,不要他了。
我忍着一身伤抱住他,说我要,我永远不会嫌弃他,永远陪着他。
却被李冬一用力推倒在地上,大头朝下。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倒陷入了一个黑洞,无止尽的下坠。
田芳就是在我下坠的过程中叫醒我的。
“快醒醒吧,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们睡了一天一夜……”
我连忙“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了。
“小声些,还是装睡着吧。”
田芳却一把将我从炕上拽下来。
我俩一起洗漱完出门,发现早饭早已准备好在灶上温着,老爷子留了张字条就上工去了。
我们俩同事松了一口气。
公公虽然严格,对我们俩是真不错。
刚盛好早饭,田芳就坏笑着看我一眼。
“昨晚梦到啥了,一直喊要不要的还喊李冬,他平时都喂不饱你啊?”
一句话瞬间将我拉回梦里那个世界,还有李冬那双满是怨恨的眼睛,手里的馍馍都不香了。
放下筷子,悠悠叹了口气。
“是梦到他了,对我凶得很,讨厌死了。”
田芳碰了碰我的肩膀。
“我们马上就逃出去了,想要啥样的找不到啊,八块腹肌的糙汉满地跑!”
她咬了一口馍馍又陷入了思考。
“不过李冬这么变态的怕是不好找,劝你找个正常的。”
我眼皮耷拉着,彻底失去了食欲。
田芳见状将一块肉夹起来,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香气飘过来的那瞬,我俩几乎同时歪过身子呕了一声。
起身后我俩默默对视了几秒,谁都不敢细想下去。
大队的车一到,我们俩迅速赶往市区,在医院门口下了车。
一小时后,面对着化验单上一模一样的结果傻了眼。
好消息:没啥大病。
坏消息:我俩都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