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暗暗发誓要用尽一切方法做到最好,成为爸妈唯一的骄傲,报答他们对我的照顾。
可现在,他们亲手击碎了我对美好家庭的所有幻想。
妈妈理所当然的赞同道:“虽然有些心狠,但这也是不得已的做法,毕竟公司不能交到这种人的手里。”
听见屋内传来脚步声,我艰难的推着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
妈妈见我一直看着窗外,有些不耐烦的走了过来:
“你现在双腿伤了,应该卧床休息,怎么又推着轮椅看窗外了?”
她一走过来,入眼看见楼下足球场正欢声笑语踢着球的几个孩子。
我抬起空洞的双眼看向妈妈:
“我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妈妈一时语塞,愣了一下才尴尬道:
“怎么可能,只要好好康复就一定能好的,你因为车祸撞击到大脑导致有淤血失明,什么都看不见就容易胡思乱想,以后别问这种蠢问题了。”
我心底冷嘲,妈妈的亲弟弟是国外著名骨科大拿。
别说是双腿粉碎性骨折,就算是双腿被砍下重接的手术他也能做。
可自从我三天前发生车祸,妈妈从未提过要让人去国外请他。
我刚刚也清清楚楚的听见,是妈妈让医生取走了我的一双眼角膜移植给顾绍谦。
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撞击导致的瘀血阻塞失明。
过往种种浮现在脑中,我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送给您的那幅画,还在吗?”
妈妈有些心虚的撇开眼:
“我让保姆裱起来了,但前段时间雨水多,受潮发霉我就扔掉了。”
“反正你也是模仿国外莫高的作品,等你眼睛好了再给妈妈重新画一幅就可以了。”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眼角膜都没了,我的眼睛还能好吗?
当时把这幅画送给妈妈的时候,顾绍谦就在现场。
他当下就冷嘲道:
“你的确画的不错,但和莫高比起来相差甚远,拿一副仿品送给妈妈,难不成是在讽刺妈妈养了我这个假货这么多年?”
妈妈当即沉下脸色,还说:“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没必要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更没必要针对邵谦。”
我愣在原地,想和妈妈说莫高就是我。
可对上她冰冷视线的瞬间,我陡然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因为那时的我双手开始缓缓肌肉萎缩,再也拿不起画笔。
如果我说自己就是享誉国内外的天才画家莫高,只会招来耻笑。
送给妈妈的那幅画,是我的封笔之作,也是无法用价格来衡量的一幅画。
可那幅画,已经被她扔了……
她扔掉的不止是一幅画,还有我们自己的母子情分。
妈妈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想那么多,爸妈会一直站在你身后的。”
她手上的戒指硌在我的肩头,我不由得苦涩一笑。
我画半年完成的封笔之作被妈妈随意丢弃。
顾绍谦用顾家资产随意购买的戒指到是被她当宝一样爱不释手。
我复盘许久,终于得出爸妈并不爱我的事实。
或许对他们来说,养在身边二十多年的顾绍谦才是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