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李医生再次打了电话过来,她担心我的身体,让我回医院再复查一下看看恢复情况。
等我赶到医院正巧撞上庄以南抱着一个女人直奔急诊。
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庄以南明显当场愣住,却又在下一秒转过头去假装不认识我。
他满脸焦急地将这个女人送入急诊病房,随后就站在门外低头看手机,丝毫不想朝着我这个方向多看一眼。
我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到底是绝望多一些,还是可笑多一些。
我捏紧手中的病历,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急诊手术室大门突然打开,医生快速走出来,高声问道:“谁是AB型血?这里急需AB型血?谁是AB型血?”
庄以南此刻突然转头,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冲着医生喊道:“她是!她是AB型?让她捐血!”
我没想到庄以南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他抱着别人的女人,还要求我无私捐血。
我一把甩开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冷笑一声问道:“你不是失忆了,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血型是AB型的?”
听见这话他才反应过来,后退两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的所以然。
然而在我想要离开时,他又拦在我的面前,转变强硬的语气命令道:“我不过是有些模糊的记忆,人都送进手术室等着救命了,你还要怎样?你开个价,我给你钱。”
见我执意要离开,庄以南更是一脸恨我不通人情的模样:“大不了你救她一回,我可以以身相许娶你过门。”
庄以南拦在我面前,一副大不了和我耗到底的模样
我的身体做完引产手术之后,一直很虚弱,至今没有完全恢复健康状态,更不提什么献血了。
争执了一小会儿,我便感到头晕目眩。
庄楠见我这副模样,更是什么恶毒的话都丢了出来:“不过是让你捐一点血。你装什么林黛玉?”
“你这个女人,心地怎么这么恶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捐?”
我被这番话气的眼冒金星,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让我捐可以,你闭嘴。”
我坐在手术室旁边的屋子里,亲眼看着医生拿走我的血袋。
庄以南这时从屋外走进来。从皮夹内掏出一沓钱扔在地上:“给你的报酬,别再肖想更多不属于你的东西。”
随后扬长而去,丝毫没有留意身后的我早已晕倒在地。
3
再次醒来的时候,守在我身边的还是李医生。
她久等不到出来寻我,这才发现我晕倒在地。
她明明是打电话给我来医院复查身体的。却在手术室寻到晕倒的我。
等我清醒过来,和她说清发生了什么。
她用一种充满心疼的眼神看着我,张嘴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红着眼眶最后叹息了一声:“当初你和庄先生第一次来问诊时,我还记得是五年前,那时候你第一次怀孕,却没能保住孩子。”
“我劝你们回去好好休养身体,再接再厉,但实际上,做医生的心里都清楚,庄先生的精子质量实在是太差了。之后我也亲眼看着你们互相扶持着,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怀孕,却仍旧失败,心里也替你们担忧。”
“今年你再次怀孕,我终于帮你保住了这个孩子,我还说等你们结婚我也要随份礼才对。却又没想到你要来打胎。我当时觉着可惜,可如今再看看庄先生这个模样…”
“哎—”
她叹息一声,感慨道:“爱情这东西,说变就变。”
对啊,谁又会想到车祸昏迷时还紧握着结婚戒指的未婚夫,其实是故意安排的假车祸,就为了逃婚呢。
他讨厌我一次次提结婚,但又舍不得我这么多年作为女友的贴心照顾,庄以南,你未免贪心太过。
李医生告诉我庄以南此刻还在医院,正在顶楼病房陪着他的新欢。
下一秒几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走进我的病房,是庄以南的那些兄弟。
他平常一直和这些兄弟们玩,但很少会将我介绍给这些人,以至于此刻看见他们我一个都叫不上名字。
“司小姐,你也知道我们庄哥失忆了,他现在不喜欢你,他今儿喜欢江小姐。”
“我劝你自觉一些,不要再提什么婚约啊回忆啊,不要纠缠我们庄哥”
说罢眼前的人就掏出了手机拨通庄以南的电话,下一秒点了外放。
庄以南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传递:“司云理是吧,我根本不记得我喜欢过你,你也别和我提什么结婚,我实话告诉你,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难看......”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把夺过手机,回他道::“庄以南,我既没有纠缠你也不可能纠缠你,因为我根本不想和你结婚,你放一百颗心。”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挂掉电话我就将手机甩给刚刚嘲讽我的庄以南小弟,让他们都给我滚。
从他失忆到现在,我从未和他主动提过一句结婚的事,他却步步紧逼生怕我纠缠不休。
归根结底,不过是这七年恋爱,他根本一次都没想和我结婚。
他喜欢玩,即使已经在一起五年了,性子也没有成熟几分。
我总觉着爱他就要包容他的一切,也很少对他的喜好指指点点。
现在想想曾经的我也是好笑,坚信着他在外面玩累了就会乖乖回到我身旁。
就像他每次宿醉后都会找到我才肯睡觉一样。
我如今才意识到,那不是爱。
只不过是我这个女友从不曾在他面前拈酸吃醋,给他足够多的游戏时间,他可以安心做他的花花公子。
而这一切在我提出想要结婚时就变了,他只想维持原先的快乐开放的恋爱模式。
婚姻于他而言,不过是枷锁。
什么司云理、什么江小姐,还有那些莺莺燕燕都不过是他后花园中的一朵,他不可能为任何一朵停留一辈子。
想通了这一切,我的心终于似乎一下子平静下来,安静地跳动,心头最后一丝爱意似乎也已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