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安语气责怪:“你是不是乱动了?不好好卧床休息伤口只会愈合的更慢!”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不能随意任性!”
说完这些,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我给你上药护理吧。”
查房的护士看见顾怀安如此重视,都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可只有我知道,顾怀安这么紧张是因为怕我恢复的太慢,会拖延给顾怀雪移植子宫的日期。
我从顾怀安身上闻到独属于顾怀雪的甜腻香水味,一时没忍住直接干呕出声。
护士直到我为了救顾怀安的妹妹流产捐肾,于是笑着调侃:
“林医生该不会又怀了吧?”
顾怀安脸色一沉:“她绝不可能怀孕。”
护士愣在原地:“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顾怀安缓和语气道:
“我和林霜的工作都太忙了,更何况她是丁克主义,现在又少了一颗肾,我怎么忍心她怀孕生子。”
护士闻言,立马笑着打趣:“还是顾医生疼爱妻子,简直就是我们医院的模范夫妻。”
这种打趣我听过无数次,却与从前喜悦羞涩的心境全然不同。
如今我只觉得讽刺可笑苦涩。
可我却无法当场和顾怀安撕破脸皮。
他不仅是怀安医院的主席医师,还是A市一手遮天的顾氏集团唯一执行人。
没吸干我身上所有的血之前,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顾怀安小心翼翼的替我上完药后,故作不经意的问:
“你如今还坚定自己是丁克主义吗?”
从前我听见顾怀安的这句询问,会立马条件反射的和他大吵一架,质问他是不是要逼我生孩子。
抬眼对上顾怀安的视线,蓝灰色的眸子下面隐隐有些期待,仿佛只要我回答说:“是。”
下一秒就会顺理成章的提出让我把子宫移植给顾怀雪。
过往甜蜜在此刻化为浓浓恨意,我恶意的叹了口气说:
“怀雪故意在我们的婚礼上割腕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是不愿意打掉孩子的。”
“可为了救怀雪,我还是不得不输了800cc的血,直到孩子离开我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坚定的丁克。”
“以前我只是没信心当一个好妈妈,也怕自己所遇非良人,但这次躺在手术台上差点死掉的那刻,我突然觉得你是可以托付终生的。”
看着顾怀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一字一句道:
“为了你,我愿意怀-孕-生-子。”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强扯笑容道:
“可我担心你的身体,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要孩子吧。”
顾怀安虽然在A市一手遮天,可他却不能硬拖着我上手术台。
若我没有怀孕生子的打算,他可以合法的用感情绑架我同意把子宫移植给顾怀雪。
可现在,我不愿意。
顾怀雪曾经为了给我找不痛快,在学校里造谣我有躁郁症和精神病。
甚至我毕业入职医院也没逃脱这些阴霾,同事们总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仿佛我是个情绪极其不稳定,下一秒就会咬人的恶兽。
我被折磨的不敢开口说话,甚至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