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商业和职场的事我可能没她熟悉。
但傅声锐这个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我信誓旦旦地为前男友辩解。
孙宁看着我不争气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到了极点。
[那你说,凭你的作品履历和能力,怎么可能一个offer也拿不到,用你的脚后跟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吧!]
[沈氏本身就是做珠宝生意,之前树敌太多,加上如今破产的事情人人皆知,我作为沈家唯一的女儿,确实容易被针对。]
[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魄千金,真的值得全行业联合起来孤立吗?]孙宁一语中的。
好像确实没有这个必要。
但傅声锐,又怎么可能会再想跟我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无论是动用关系让行业封杀我,还是想让我入职天锐然后进行打击报复,都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你真以为傅声锐是什么好人吗?你们过去怎么好我不管,就看你们当初分手闹成那样,他可能会对你心慈手软吗?]
孙宁说的一点也不差,傅声锐曾经多么爱我,现在就会有多么恨我。
我曾经狠狠碾碎他了全部的自尊,如今他想报复我,也是人之常情。
远离他,是我现在最好的自保办法。
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铤而走险。
天锐公司那么大,我一个普普通通小职员,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碰到傅声锐这个大总裁了?
一个星期后,我正常入职了天锐。
在这之前,我特地去查了一下什么叫[创意设计师管培生]。
也就是从轮岗培训基层做起的普通设计师而已。
我觉得以我目前的能力,胜任这个岗位绰绰有余。
直到行政人员把我领到一个保洁阿姨面前,给了我一个盆和一个抹布。
[今天跟着刘阿姨把一楼大厅的地擦了,擦不完不能下班。]
我愣住了,反复回想我的offer,确实是创意设计师,跟保洁没有半点关系。
[林女士,您看是不是搞错了,我的岗位是设计师管培生,不是保洁阿姨。]
林冉一头大波浪,穿着包臀裙细高跟,口红艳得跟刚吃了小孩一样,听完我的话嘴都笑歪了。
[对不起小姐,我和经理已经确认过了,您的岗位确实是要从基层做起的,包括保洁和后勤,六个月后转正了才能开始接触设计的工作。]
[所以按照这种流程,您现在确实是公司保洁人员。]
我就是再没有职场常识,也知道这种职位安排不符合常理。
但我没有办法,我已经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了。
父母卧病在床,听到我还有机会成为设计师,露出了这两个多月来唯一的笑颜。
只是我没跟他们说,我来的是天锐。
我怕他们会垂死病中惊坐起,以死相逼让我离天锐远点,离傅声锐远点。
我学着刘阿姨的样子跪在地板上,沾湿抹布,一点一点擦拭大理石地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被水浸得苍白,开始腰酸背痛。
周围人来人往,我低垂着头,努力避开被任何熟人认出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