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酒吧。
灯红酒绿的世界,耳边到处充斥着刺耳的尖叫声。
一连很多天,贺西洲都泡在酒吧,将自己灌得大醉才肯回家。
喝醉了,就睡下,睡着了就能什么都不想,不会感到任何歉疚和痛苦。
“远哥,你最近是怎么了?每天都快要住到这里了。”说话的程铮跟贺西洲认识了很多年了,两人是合作伙伴,也是关系很不错的哥们儿。
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贺西洲活得这么清醒的人来这种地方买醉。
还每天都把自己灌得大醉才肯罢休。
贺西洲没有说话,沉默着倒了一杯酒又往嘴边送。
程铮看得有些不忍,一把拦了下来:“有什么事情你跟兄弟说说,说出来才能解决,一个人倒头喝闷酒有什么用,说吧,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没成,兄弟帮你把那姑娘抢回来!”
失恋……
贺西洲忽然一愣,这才想起来,连程铮都不知道沈知意的存在。
可是他和沈知意已经交往了很多年了。
他才发现,这些年,他把他跟沈知意的关系掩藏得有多深。
打心底里,他觉得沈知意是他的禁忌。
也许,从他走向正轨的那一餅餅付費獨家刻开始,在他不需要沈知意开始,他就已经想把她彻底丢弃了。
这一段感情,他从未打算给她一个结果。
贺西洲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卑劣,是从骨子里延伸出来的。
“你倒是说说啊,不说出来兄弟怎么帮你?”程铮把他手里的酒杯抢过来放回桌上。
贺西洲忽然无力地靠坐在包厢的沙发上,双眼半醉半醒没有焦距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程铮,我有罪,这辈子还不清了。”他的语气颓丧。
程铮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贺西洲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致能听出一半他现在的心情。
他搭着贺西洲的肩,闷了一口酒:“远哥,人活这一辈子,能靠着自己走到我们现在这个地步的人,谁没做过几件亏心事?还不清就不要想着还,就欠着!”
贺西洲眼神微动,就这样欠着吗?
他指了指心口:“不是我贺西洲太把良心当回事,可我欠她的太多了,欠到这里都在疼。”
程铮看了他一眼:“欠的是个姑娘吧?”
贺西洲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
程铮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这不是欠多了难受,而是欠到你知道,你们无路可走了,你知道彻底失去她了,你的感情无处寄托了,所以才痛。”
包厢嘈杂的音乐不停,倒在地上的酒瓶还有猩红的液体一点点滴出来。
这一番话忽然让贺西洲如同当头棒喝,将他的酒意一下子惊醒。
他的感情……无处寄托。
这让他不由开始想,他对沈知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说爱情,但他并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说友情,好像又太过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