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松了口气。
“还是你上心。”
母亲看了看他们俩人,无奈道。
“你们胆子也真是大,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
纪听寒嗤笑一声,无所谓道。
“怕什么,她又听不到。”
说着,他转头看向我,用手语示意。
“爸妈觉得你写的很棒,都在为你开心。”
为我开心?
是为了叶如萱开心吧。
亲耳听到我最爱的家人和爱人是如何算计我,窃取我的心血为叶如萱铺路,我心痛地几乎无法呼吸。
我真傻,怎么会以为他们变了,以为他们会慷慨地分给我一点爱!
事实上,他们从没变过,仍然满心满眼都是叶如萱。
三年前为她掩盖罪行时如此,三年后剽窃我心血时也一样!
难怪我完成曲谱后,纪听寒喜出望外。
我还以为,他是为我高兴。
原来,是看到了我的利用价值。
扶着书桌,我心里几乎要呕出血来。
遍布疤痕的双手微微颤抖,这辈子都治不好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
仿佛在提醒我,我一直都是那个不被爱的可怜虫!
那本曲谱,我本来是准备送给纪听寒的。
从年少初识到如今,我爱了他十五年,十五年的情意,都在这本曲谱里了。
既然他选择了给叶如萱,那就让他拿去吧。
就当是,他这些年照顾我的报酬。
从此以后,我和纪听寒俩清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我逃离了书房。
打开手机,定下出国机票,线上预约律师。
看着对面发来的回复,我扯了扯嘴角。
离开的日子,就在下周。
门被敲响,母亲推门进来。
“清姿,在写曲呢。”
见我看过来,神情平淡,母亲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拿出手机打字给我看。
“挺好的,没事在家多写写,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就不会无聊了。”
我看着她,轻声道。
“您不是不喜欢我继续作曲吗?”
母亲微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那是以前,妈从前对你太严苛了。”
“你现在在家没事干,就多写写,刚写完的《秋夜》就不错。”
《秋夜》,正是我写了三年的那本曲谱。
我自嘲一笑,怎么会以为她是在关心我呢?
不过是看到了我的利用价值,想让我给叶如萱当垫脚石罢了。
我抬头看着一脸讨好的母亲,想起了她之前的态度。
得知我手被毁后还在谱曲,她满是不耐。
“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些,都成废人了还在折腾,非要跟如萱争个高低吗?”
我愣住。
弹琴谱曲都是我的爱好,我不明白为什么碍母亲的眼了。
直到看到她眼中的厌烦,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觉得我又在跟叶如萱争宠。
每次比赛,她总是被我压一头。
十八岁那年,她比赛失败后选择了自杀。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叶如萱,父亲急得当场摔了我的奖杯,指着我鼻子骂。
“你就不能让让她吗?非要把你妹妹逼到绝路?”
那天以后,母亲就安排我搬了出去。
理由是,叶如萱在家看到我会影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