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全网千万粉级的大网红。”
“但凡我掉根头发，明天你的家人朋友就会登上热搜。我要是死了，你全家都会被网暴，这辈子都别想安宁！”
我没说话，弯腰从地上捡起三脚架。
所有人顿时变了脸色。
王薇扑过来，红着眼圈劝我。
“张悦，别管他们了，咱们赶紧再叫一辆救护车吧，你妹妹怕是要不行了！”
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没错，现在每分每秒都很宝贵。
有跟她们斗嘴的时间，早就把妹妹送去医院了！
“行！”我憋着一股恨，“救护车让给你们了。”
秦璐和助理对视一眼，得意扬眉。
助理忍不住笑了：“还得是我璐姐，人狠话不多！”
我不再搭理他们，又迅速打了120，和王薇一起去扶妹妹。
“等一下。”
秦璐用筷子夹了片毛肚，一边放锅里涮，一边懒洋洋道：
“我助理做鼻子花了八万，我们团队所有人的误工费十万，还有商家的推广费二十万，把我们今天的损失赔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多少？你疯了吧！”
王薇瞪大了眼。
“我们只是学生，一个月生活费才1500，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小妹妹，穷不是借口，穷人就可以不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吗？”
秦璐冷声道：
“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让我平白无故承担这么大的损失，我又何其无辜！”
“救人要紧，还是赶紧找人凑钱吧。”
此时，妹妹的脸色已经逐渐灰败，呼吸也越来越弱。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时间不多了。
“我没有那么多钱，但是可以跟你写欠条，以后打工还给你。”
秦璐噗嗤一声笑了。
“别天真了，等你走出这个门，认不认账还是两码事。”
“没钱，就让你妹妹等死吧。”
说完，她身后十几个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王薇哭着说：
“我们真的拿不出来，她妹妹住院还需要钱。”
“求求你让我们走吧，真在这儿闹出人命，你们也得担责任啊！”
秦璐脸色微变。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支起身子，叹了口气。
“行吧，看你们也挺可怜的。”
“这样好了，只要你趴下把地上的汤汁都舔干净。”
“再对着镜头大声道歉，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错，这38万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王薇一脸绝望，无助地看向我。
我恨得吐血，只能咬破舌尖，强行让自己保持理智。
是，我可以为了争一口气，和他们这帮无赖僵持到底。
可我妹妹等不了，多停留一秒，危险就会越大。
一想到这儿，我咬牙问道。
“如果我录了道歉视频，是不是就能带我妹妹离开了。”
秦璐耸了耸肩：“没错。”
整个自习室静悄悄的，黑压压的人影堵得我喘不开气。
可我别无选择。
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我趴在地上，把洒落的汤汁一点点舔干净。
然后跪在镜头面前，大声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