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顷,我心肌……”缺血发作了,快送我去医院。
话没说完,那边立刻就传来了顾北顷不耐烦的声音:“季温玲,天天让你在家待着不用干活,给你脸了是吗?”
“明知道我送雅雅来医院检查了,你还想用什么手段跟来?”
“不是,我犯病了,顾北顷,回来给我开门,不然我会死的。”我强撑着力气,和电话那边的人细说。
“这么喜欢死,那你去死好了,刚好给雅雅阿姨道歉。”儿子对着话筒大吼一句。
我呼吸一窒。
从未想过,我十月怀胎的儿子能说出这种话来。
“顾北顷,你知道的,我心肌缺血……”我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丈夫身上。
他话音中嘲讽更多:“那都是多少年前的病了,季温玲,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心机这么重。”
“我是真的快死了,顾北顷,你回来给我开门好不好?”我声音中充满了哀求。
心口的悸动更快。
仿佛随时都有窒息的风险。
他明明看过我犯病,知道我有多危险的。
若是以往,打不通他电话,我都会自己想办法去医院。
可刚刚,为了我在家好好反省,不跟上去打扰他们。
顾北顷将门反锁了。
我再度拨过去,电话被挂断。
再打,电话竟是直接被拉黑了。
脸上一片湿凉。
我从未如此绝望过。
他可是所有人认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丈夫啊。
我还记得,高中毕业时,少年红着脸来问我,准备报考哪所学校。
也记得通知书下来那天,他捧着一束艳丽的红玫瑰过来向我告白。
我们进了同一所大学,从校服到婚纱。
在我生下儿子时,从来不发朋友圈的人,还特意发了朋友圈:“以后,我和儿子一起保护你。”
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
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拨通了消防的电话,晕倒前,我说了自己的状况和地址。
不知过去多久,再醒来,最先闻到的就是消毒水的气味。
窗外天已经亮了,这是过去了一夜。
一个穿着消防服的人在我面前。
见我醒了,他立刻将我扶起。
“女士,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我笑着道谢。
他见我真的好多了,这才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了一叠纸。
“我们联系不上你家属,这是你的缴费单,如果没有事的话,我需要归队了。”
我道了谢,表示自己已经可以处理了。
消防员走了。
我盯着很规律滴下的盐水,心一点点的麻木。
直到最后一瓶水挂完,我站起来,去楼下缴费。
只是很不巧,我在楼梯间遇到了我的丈夫和儿子。
他们长的很像,现在脸上也有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厌恶。
“谁让你跟来这的,你害雅雅感染还不够,还想继续做什么?”
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更是跑来推我:“你个毒妇,我不要你当我妈妈了。”
从方雅雅那得意的眼神中,我知道,那根针她一定动了手脚。
所以今早才要过来复查。
只是过去一晚上,他们都没发现我住院了,还以为我是跟过来要继续陷害方雅雅的。
心彻底的凉透了。
我看着父子二人,平静道:“顾北顷,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