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知道自己抵不过他的蛮力,便也不做无谓抗争,只是淡声问他:“不知王爷喜欢我怎样自戕?饮毒、吞金、上吊……抑或是跳河?”
纪庭轩浑身一僵,手指停在她腰侧,而后慢慢收回。
眼中情火难退,他怒而转身,将四周能扔能砸的东西,都远远甩了出去。
“萧晔究竟给你喝了什么迷魂药?他就这般向着他?他害你沦落风尘,你不恨他吗?”
花锦垂眼,看着满地狼藉:“我也不曾真正的恨过你。”
“那,”纪庭轩眼中燃起希望的亮光:“你能不能再爱我一次?我真的改过自新了,如果现在还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指出来,我都改……。”
“改过自新?”他莫不是指的囚禁她,强迫她,豢养她等等行为吧?嗤笑一声,花锦转身进入里间,关上房门。
外间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碎瓷声,纪庭轩大概是把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他那般骄傲的人,委曲求全这么久,也该绷不住了吧?
或许,等待她的最终结局,还是死亡?若终究不能善终,前两次直面死亡时,为什么要让她活下来?
花锦想不通,但两次差点丧命的经历,教会了她要珍惜生命,那便活一天算一天罢!
纪庭轩认祖归宗,是需要举办宴会,宴请群臣的,尤其他现在的地位不上不下,距太子之位只一步之遥,就更需要拉拢更多的势力。
一大清早,睿王府就变得极为喧嚣,仆从们皆换上新衣,迎来送往,热闹非凡。
纪庭轩本该在前院待客,却不知怎么中途离席,出现在花锦的房间,低低的言语间,竟有些哄劝的意味:“阿锦,今日的宴会极其热闹,呆会儿还要放飞三千明灯,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瞧瞧?”
闻言,花锦有些意动。
可这场宴会,萧晔势必也有来参加,纪庭轩防萧晔跟防贼似的,怎么会特意让她去见他?
“萧晔没来。”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纪庭轩冷冷说道。
原来如此。花锦点头:“我想看花灯。”若能外出赏玩,谁想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纪庭轩脸色稍缓,向她伸出手。
花锦没理,自己提裙走向前院。
她先前闷在房中,不知外边景象,此时见到周围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侍从,方知自己所闻,不过其中一二。
只顾惊叹,忘看前路的结果,便是不慎撞上仆从,被托盘里滚烫的汤汁浇了满身。
“奴婢该死!”婢女惶恐地跪地求饶。
见纪庭轩抬脚就要踹在婢女身上,花锦急忙制止:“是我自己没注意,怨不得她,我回去换身衣裳便是,让她走。”
“还不快滚!”纪庭轩沉着脸收回脚。
婢女急忙磕头道谢,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而在跟花锦错身而过时,她手腕轻翻,扬起一柄闪烁着暗芒的匕首,刺向花锦的心脉。
道路狭窄,避无可避,花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越来越近。
她紧紧闭上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反而有人轻柔地抱住她,将她小心护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