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城你怎么敢!快放开我!”
花轻梦放声尖叫,拼了命地想把邵城推开,可十指纤纤从未干过重活的她,又怎么敌得过男人的力道?
眼见邵城撩起她的裙摆,想要攻城掠地,马车像是撞到什么东西,猛地停下来。
邵城没稳住身体,被陡然停滞的力道带得倒向旁边,花轻梦见状,哪里还敢耽搁,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就匆匆逃了出去。
在喧嚣的闹市里,忽然闯入一个衣裳凌乱,像是刚遭受过侮辱的女子,是何其的引人注目。
百姓们为看热闹,迅速围拢在一起,一道道人墙把急于逃命的花轻梦包围在正中间,毫不遮掩地冲她指指点点。
花轻梦气疯了,想要拢好衣裳,却怎么都遮不住肌肤,她差点嚎啕大哭。
“你们这些贱民!快点让开!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父亲可是户部尚书花显宗,你们再敢看我,我就挖掉你们的眼睛去喂狗!”
“借过借过,”邵城挤开人群,站在离花轻梦三步之外的地方。
“花大小姐,你闹够没有?我知道自己无权无势,在你眼中比蝼蚁还不如,可半年前是你非逼着我与你私奔,被贤王殿下撞破你就把污水泼到无辜的花二小姐身上,逼着贤王殿下娶了二小姐!”
“现在花二小姐生死不明,花府被抄,花大人锒铛入狱,你又想利用我逃出京都,见我不答应,就自己撕碎衣裳想强行赖上我……人心再狠,也知廉耻,像你这般既不自重,又不自爱的人,活该被问罪!”
邵城挺直背脊,字字铿锵,身上儒雅的气质令他看起来正气凛然,顷刻间就把花轻梦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户部尚书家的孪生姐妹先后嫁入高门的事,早就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尤其前几天花家二小姐突然跳河,而贤王独自完成婚嫁仪式,更是让百姓们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日日在茶楼酒肆里揣度着真相,却始终不得要领。
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明白,原来始作俑者是那个被称为京都第一才女的花家大小姐花轻梦。她不仅寡鲜廉耻,数度跟人私奔,还自私又自利,甚至逼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我听闻花大人已经被关入天牢,她身为花家女儿,竟只顾自己逃跑,甚至不惜委身强迫他人,真真是脸如城墙、心如蛇蝎!”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要是她的爹娘,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得拿一根绳子吊死她!”
“刚刚她还想挖我们眼睛去喂狗呢!最毒妇人心啊,像她这样的恶妇,就该被千刀万剐!”
“对对对,可不能让她逃跑,快抓住她送回官府,指不定还能换些赏钱回来呢!”
无数鄙夷的言语,像一座座高山压在花轻梦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再不??γβ敢妄动,努力蜷缩着身体,试图遮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可百姓们被邵城煽动,一哄而上,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一双双粗糙的手死死钳制住她,强行押着她往回走。
花轻梦又羞又气,恨不得一头撞死,可她的挣扎没有半点效果,最终还是衣不蔽体地穿街过巷,在无数耻笑鄙夷的目光中,来到天牢之外。
“轻梦,你……。”
颤抖而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花轻梦睁开眼,正对上花母不敢置信的眼神,而押送花母的纪庭轩一脸冰冷地站在旁边,毫无感情地看着她。
刹那间,她什么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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