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妈,他是我的未婚夫。]
[迟暖她……]
迟父皱着眉厉声呵斥:[小夕,胡闹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在亲戚面前像个什么样子。]
我被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此时头却突然开始发晕,面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只能听见嘈杂的人声在耳边萦绕。
我捂着头倒在了地上,耳边一片嗡鸣。
再次醒来以后,我到了医院,徐临坐在床边搅着杯子里的感冒药。
[醒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还好,不烧了。]
[趁热把药喝了吧。]
他舀起一勺药递到我嘴边。
我抬眼看着他,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见我这副样子,他叹了口气。
[夕夕,别生我的气了。]
他又把勺子放在我嘴边。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
我依旧没说话,但是我不想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喝下了那勺药。
他终于笑了,连忙继续给我喂药。
[我自己来吧。]
我想要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却被他躲开。
[你都这样了,我来就好了。]
我没力气和他争辩,索性任他喂药。
可这样的时间没持续多久,一通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一切。
我稍微朝屏幕上瞥了一眼。
迟暖。
[什么,你出车祸了?]
[我马上来。]
徐临的语气难得染上急促。
他立马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急匆匆的穿上了外套。
[夕夕,我得出去一趟。]
[药你自己喝一下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我看着床头柜上洒落的几滴药,不由的暗自苦笑起来。
多么讽刺呀。
刚刚还在情深意切的关心我,现在就急得连一句嘱咐都不肯给。
好在,我不需要了。
看见快没了的药水,我按了护士铃。
拔了针以后,我穿好衣服就出了医院。
寒风凛冽的冬日,我独自走在大街上,拨通了那个我曾拒绝多次的远洋号码。
[你们说的事,我答应了。]
[不过你们得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解决完这边的事情。]
对面的惊喜像快要溢出屏幕。
[太好了迟老师,您终于答应了!]
[项目开展的持续时间会比较长,这期间您可能都得待在国外了,您好好和家人道个别,我们等您过来。]
我轻轻应了一声,一股酸涩却忍不住涌上心头。
道别,他们何曾在乎过?
我原以为,我终于遇见了一个,能好好爱我的人。
徐临他说过,他是爱我的。
可为什么,现在看来,这句话无比苍白。
等到徐临发现我不见了以后,已经是大年初一夜里不知道几点。
他疯狂给我打了不知道多少通电话,而我故意把手机按了静音,不想让他找到。
半个月以后,我就要出国了。
徐临大概也会很高兴吧,毕竟他和迟暖之间终于少了我这个绊脚石。
路过徐临求婚的江边,我看见人人身边簇拥着自己的亲朋好友。
我看见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映着其它欢快的笑容,还有我没用的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