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劳累过度让我一直怀不上孩子。
终于等到了他高中的那天,我才长长的松懈了一口气。
可这么多年我已经熬成了黄脸婆,顾廷风也对我越来越嫌弃。
祸不单行,父亲走后母亲也郁郁寡欢,为了让顾廷风帮助母亲买药,我只能在他身边委曲求全。
哪怕是他之后带了个小妾回家。
而我也被府里的下人苛待,这些年没吃过一顿饱饭。
顾廷风肆无忌惮对我发脾气,就是因为他知道我哪里也去不了。
我最后能依靠的只有他一人。
我也确实无处可去。
这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母亲到死的那天,都心心念念我能把镯子赎回来。
因为那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府邸,却看到下人手里拿着一锭银子放在我的手上。
“这是老爷让我给夫人您的,说是给你发的散钱,并说让你悠着点花。”
我噗呲的笑出了声来。
成亲十年,每次他都是先和我大吵一架然后再不情不愿的给一颗甜枣。
下人递给我手里的仅有的一两银子就像是羞辱。
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我是个只能伸手要饭的女人。
让我不断地自卑,活在他的阴影下。
最终变成一个彻底离不开他的女人。
可只有的一两银子,无法让我把赊的账还清。
和顾廷风成亲的这些年,我早就没中失去了闺中好友。
母亲去世的早,我还有母亲陪伴。
可如今,母亲也走了。
我看着母亲的墓碑,心情如同刀绞。
被迫,我又回到了码头,找到了当地的当家人。
我说我要继续给码头工人做饭做菜,他们很快就答应了。
在他们答应的那一刻,我所有的良家妇女的教条也失去了。
当天中午,我就把自己的摊子支棱了起来。
过去在我这买过餐饭的工人看见我就龇牙咧嘴。
在这满是男人堆的地方很少能看见女人,而且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妇女给他们卖着饭。
他们在拿饭的时候还会趁机摸着她的手,我根本无力拒绝。
“大妹子,你之前不是说再也不干这活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难道是你相公不要你了,不然你就跟着我吧,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强忍着恶心给他打着饭菜。
我似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曾经明艳张扬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麻木的知道。
我需要银子,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
母亲买墓地买墓碑需要银子。
和顾廷风和离去买住处也需要银子。
等自由了以后来给我自己治疗咳病依旧需要银子。
只有这里的工人最多,这里的银子也赚得最快最多。
而顾廷风自从给我点银子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他也不关心我在哪。
他的随从给我的说法是。
老爷去县外出差了。
但是通过随从支支吾吾的语气里我能看出顾廷风又和小妾出去游玩了。
我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也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他带着小妾游山玩水。
去到不同的城县给她买金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