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死前就是希望我可以赎回之前卖的传家手镯。
我没日没夜的做针线活。
终于存够了赎镯子一半的钱。
当县守的夫君听小妾说:“一个破镯子没了就没了,赎了也是白白浪费钱。”
听到这句话的夫君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我一巴掌。
他拿走我积攒的所有积蓄,还停了我每月的例银。
每天只让我吃府里现成的三餐度日。
为了不让母亲带着遗憾,我跑去码头给工人做活计饭。
累的腰都抬不起来,终于攒够了赎镯子的钱。
可当我第二天从盒子里拿出钱的时候却发现盒子空空如也。
直到看到夫君的小妾从皇铺里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衣服时,我才知道我的钱都被她拿去花了。
母亲没有看到我赎回镯子而遗憾死去。
小妾却依偎在夫君的怀里说着。
“谢谢夫君为我添的新衣,夫君说了,新衣衬得我人比花娇。”
……
母亲死后,简单的收拾好尸体就入土为安了。
简陋的葬礼还需要三两的人工费。
这最后的三两掏空了我最后的家底。
而立一个像样的墓碑还需要银子,在刻墓碑老板的异样眼光下,我想起出门前和顾廷风的对话。
在他眼里我永远是手心朝上问他要银子的黄脸婆。
我知道母亲的葬礼需要费用,所以开口问他要了十两银子。
我刚要说用这笔银子的原因。
他却破口大骂:
“宋娇娇,你每天除了张嘴跟我要银子还会做什么?我的月俸不是养你这个废物和你母亲那个老病秧的,你母亲每月的药钱我都付了,你现在张嘴又要十俩,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个家!”
这些话,从顾廷风娶我进门的那一刻就说过无数次。
这一次,我忍无可忍的大喊。
“我问你要银子是因为你把我的银子全都给小妾买衣服了,你用我的银子给她买东西,有本事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顾廷风看到我的暴怒而楞了一下,他从没看过我这样过。
但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又恢复了刚刚对我指责的样子。
“什么你的银子我的银子的,你的银子也是算家里的钱,让你为这个家做点贡献不行吗,我给云云买件衣服是因为云云懂得照顾我,关心我,还会打理我仕途上的关系,而你呢?”
“你只会问我要银子,现在你愿意过就过,不过我就休了你!”
我最终没能要到十两银子。
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找人给母亲下葬。
最后的立墓碑的银子是我画押了借条从老板那赊账得到的。
母亲下葬后,我坐在商铺的台阶上痛苦大哭,哭着哭着就捂着嘴里就冒着血味。
很快我便咳嗽了出来,咳出来的一口鲜红的脓血。
因为长期的饭菜不影响,我的身体素质不断下降。
记得刚和顾廷风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穷书生。
为了陪他寒窗苦读,我卖掉了家中祖传的手镯。
每天陪着顾廷风挑灯夜读,还要给他准备每天的饭菜。
入不敷出的日子让米缸里的米再也撑不住。
我只能做针线活,换得一些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