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像是被什么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我脑子里无数次反应过来沈母的举动,和她拿包盖住的有抓痕的手,气急了要给沈母打电话:对我有意见就欺负我!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小咪!
电话一阵忙音,换了好几个号码都显示正在通话中,我茫然的看着忙碌提示音,又不信邪的用一张她不知道的手机卡打过去,这次拨通了:“喂?”
“妈你把我的……”
啪嗒,电话被挂断了。
再拨打过去,又是一阵忙音。
沈云周也没回我微信。
我本来就害怕住大房子,多亏了小咪陪我,这下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和她黄色的双眼对视着。
无助和恐惧笼罩着我,我失去所有的力气靠着浴缸跌坐下来,关了水龙头把小咪的身体抱在怀里,手合上她的眼睛,声音轻轻地:“小咪别怕,妈妈在这里。”
怀里这具毛茸茸的身体打湿了我的衣服,我丝毫不在意。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我腹部绞痛实在难以忍受,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在我的腹部狠狠绞来绞去。
我只能把小咪有些僵硬的身体擦干净放在床上,一瘸一拐的打车下楼去医院。
新年难打车,花了几倍的价钱好不容易有人接单。
车上无聊,我疼的厉害便想看看沈云周没有没有回我。
他没理我,但我却刷到了他的白月光周思思的朋友圈。
照片里,黑发雪肤的女孩笑意盈盈靠在沈云周身上,配字:“谢谢最亲爱的哥哥每年都过来陪我过年~”
沈云周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一下子一切的答案都明了了,原来每年都是陪周思思过年去了。
那我算什么?
我自嘲的笑笑,下车一瘸一拐的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抱着一张手术清单在医生办公室僵硬着不像话。
医生说,我的腹里有一个孩子,但是保不住,要做引产清宫。
我茫然的看着医生,又看着平坦的腹部,实在不敢置信,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孩子。
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医生叹了一口气:“弱胎,现在不制止八个月大概率是死胎,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又营养不良,不适合现在受孕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云周给我发消息了。
我上面和他说:“小咪死了。”
他给我发了个:“?”
如今终于得到他的回应,我本应该有所反应的,但心绪竟然是出奇的平静。
“要等你家里人吗?”
“不用了,医生。”我平静的笑笑,利落签字:“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决定了。”
手术准备的时候,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今天穿的衣服上沾了小咪身上的水,沾了我身上的血,狼狈的厉害。
我平静的打开邮箱,给沈云周发了一封离婚协议的邮件,然后把他加入了黑名单。
沈云周回来的时候是大年初三。
他拎着一箱小青芒到医院里,看着躺在病床上得我,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乔思妍,这么多日不见你都会装病装失踪喊我回来了。”
我腹部的疼痛刚刚消下去一点,看着沈云周熟悉的脸,嘴唇翕动了一下怎么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