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谢长霁这边,和离后的第二天便被今上派去了军营,连着好几日没能回府,不知为何那几日他时常想起赵姝宁。
以至于刚一回府就去了沁芳院,本以为几天下来赵姝宁也该冷静了,到时大不了他再说几句软话,便可以去户部撤销了这和离书。
没想到刚一靠近沁芳院,就发觉有些不正常,不正常的安静,按捺住心慌推门进去,却发现里头早就空了。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剩下。
只除了小几上的那件破袍子,谢长霁认出来这就是那天晚上赵姝宁剪的,捻起一个衣角,手指在上头摩挲了几下,心里也跟这屋子一般空落落的。
李忠永远也忘不了那日王爷回来发现王妃已经离开时的脸色,他在王府待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
自那日起,他便意识到自己怕是做错了事。
她今日去了哪里。书房里,案几上摆着一张和离书,那天拿回来之后他随手放的,再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李忠眼皮子一跳,暗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最近王爷日日都要问这个问题,往常就算了,可今日嗯?
回王爷的话,今日今日王妃去了酒楼。挣扎了一下,身体筛糠似的道,同楚家大公子一道。
手里的劲一时没控制住,只听撕拉一声,刚写好的奏折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备车。
酒楼是端王府名下的,之后赠与了赵姝宁。
谢长霁到的时候,赵姝宁正与楚洛嘉相谈甚欢。
阿宁可打算回金陵去?楚洛嘉剥完了最后一只虾,将整盘虾肉递到赵姝宁眼前,说道,伯父伯母可是知晓了你和离一事?
赵姝宁有些不好意思:洛嘉哥这般贴心,往后嫂子可是有福了,只是往后还是让我自己来就好。
随即又回答他的问题:要回金陵的,只是现在我一个人,不大方便,想着等爹爹回京述职再一道回去,至于和离的事,我还没想好如何与爹娘说。
也好,不过如今距离年节还有些时间,恰好过些日子我要去一趟金陵,阿宁若是放心,倒是可以同我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