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被粗暴地撬开,整瓶药水生生被灌了进去。
喉头猛地收紧,被药水腐蚀的灼烧感痛得我摔下床去。
我跪在地上,嘴里汩汩往外吐着黑血。
再开口时,我能发出的声音只剩下嘶哑难听的啊啊。
钟泽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听,谁家的狗在叫,哦,是丧家之犬啊。”
我想问为什么,可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钟泽收敛笑容,带着得意。
“还不清楚吗?瑶瑶早就不在乎你了,今天就算我在这里弄死你,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清楚了,锥心刺骨地清楚了。
系统带着同情的声音响起。
“宿主,失望值已达到40%,撑住。”
我抹去嘴角的血,笑得凄惨。
温瑶,你真的好手段。
我被拘禁在一个不足十平方的黑屋子里,分不清白天夜晚。
听来往的护士说,温瑶燃了满城烟花给钟泽庆生。
我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温瑶为钟泽拍下千万珠宝。
就在我以为我会被关到死时,外面传来吵闹声。
我将耳朵贴在门边,听见奶奶声音铿锵地跟那些医生在吵。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接小佑回去。”
“对不起老夫人,没有温总授意,谁也不能接走粱佑。”
向来高贵矜持的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都欺负我老太太是吧,今天你不让我接他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看你怎么跟温瑶那个死丫头交代!”
房门打开时,刺眼的光芒让我一时睁不开眼。
奶奶就站在光芒中央,颤巍巍朝我伸出怀抱。
她泪如雨下。
“我的乖乖啊,怎么弄成这样了啊。”
我冲过去紧紧抱住她。
那熟悉的安全感让我不肯松手,生怕下一秒发现只是个梦。
“不怕不怕,乖孩子吓坏了吧。”
“咱们走,去找温瑶算账,今天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我不想奶奶知道我哑巴后伤心,只愣愣点头没有说话。
走到医院门口时,奶奶突然一拍大腿。
“你看我这记性,我刚让司机去找温瑶那个臭丫头了,这地方偏僻也不好打车啊。”
“不过没事,咱们走也走到能打车的地方,这鬼地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让你待了。”
往日散个闲步都喊累的奶奶,此刻两条腿不知倦地倒腾。
一路嘴里还在念叨。
“还是奶奶机智,老婆子一耍浑,哪个年轻人敢拦着?”
“温瑶这死丫头,跟鬼上身了一样,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小佑你放心,有我老婆子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因为电击后遗症,我精神恍惚地跟在她身后,不时点头。
意识再次回归时,最后的画面是奶奶重重推了我一把。
她带着不舍的眼神,“砰”的一声,被疾驰的汽车撞飞好远。
这一幕与折磨了我七年的噩梦再次重合。
四下荒无人烟,肇事车辆连停都没停,像有预谋一般踩着油门逃离现场。
“啊!”
我扯破刚愈合的喉咙嘶吼,冲上去跪在奶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