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太尉府之后,秦施施带着桃蕊在街市逛了一圈,买了些读书需要的笔墨纸砚,还有龟甲古钱等。
回到府里已经是晚上。
秦施施留在正院陪尤皖轻吃了晚饭,见天色实在太晚,她便没有将自己即将要去白嵩书院读书的事情告诉她,准备等第二天好好和她说说。
晚上照例泡了个药材澡,热气将秦施施的双颊熏的通红,她坐到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痦子已经只有芝麻大小,皮肤也白回了五分。
痦子变小以后秦施施的五官逐渐显露出来。
她长有一双浓淡事宜的黛眉,眼睛很大,很圆,是那种典型的杏仁眼,笑起来眼睛便会弯成月牙。
鼻梁挺拔小巧,鼻头圆润秀美,透着几分俏皮劲儿。
嘴巴很小,唇珠饱满,嘴唇肉嘟嘟软绵绵,透着红润的光泽,一笑便会露出洁白的小糯米牙。
她的模样绝美近妖,却又不失娇俏与清纯,两种极度相反的气息,却完美的融合在了她的身上。
正好融合了男人对女人所有的想象。
秦施施臭美的照着镜子,心中估摸了一下,照这个进展下去,最多还有十天,痦子便会彻底消失,她的容貌会完全恢复。
那时候,傅云辞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不知道他会先回府还是先来看自己,要是他看到自己这么美,会不会把持不住,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秦施施抱着被子,甜甜的入了梦。
次日,直睡到太阳晒屁股,秦施施才揉着眼睛爬起来。
梳洗一番后,秦施施便去了正院。
进了小厅,她惊讶的发现,秦孝则竟然在正院吃早饭,更奇怪的是,秦澜儿也在桌上。
再看尤皖轻,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但秦施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爹,娘,姐姐。”压下心里的疑惑,秦施施大步走进厅里。
秦孝则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过来一起吃早饭吧。”
“好。”秦施施乖巧的坐过去,坐在了尤皖轻下手。
“妹妹早。”秦澜儿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颓废,小脸透着兴奋的红光,整个人光彩熠熠。
呵,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见秦施施敛眸看自己,秦澜儿笑的愈发甜,“听说妹妹昨日参加了太尉府老夫人的寿宴,不知道宴会上都吃了些什么,姐姐还从没去过那么大的宴会场,很是羡慕呢。”
秦澜儿的语气说不上讽刺,也没有艳羡,反而充斥着一股子尖酸。
秦施施皱眉,正要开口,秦孝则却率先说话。
“你妹妹能去太尉府,都是因为摄政王,你不用过多羡慕,你能凭自己的本事进白嵩书院,才是光耀我们秦家门楣的事情。”
这句话,简直是偏心到不能再偏的地步。
就算秦施施已经对秦孝则这个爹没有了任何期待,可听到这样一席话,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发闷。
从前世到今生,她一直搞不明白的就是秦孝则。
明明都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他就对孙海棠的一双儿女有无限的容忍度,对她和哥哥却百般挑剔,万般不喜。
若说是爱屋及乌,可从这段时间的事情来看,他也不见得有多喜爱孙海棠。
说他贪图名利,可是却又对她这个攀上了摄政王的女儿没有过一分好脸色。
“你不用在我们母女面前阴阳怪气,澜儿能去白嵩书院读书我为她高兴,我的施施没有去却也不是丢人的事情,反倒是你。”
尤皖轻向来护犊,从前是因为一双儿女在孙海棠手里,不敢反抗,现在她回来了,自然不会再逆来顺受。
听到秦孝则讽刺她的女儿,立刻便开了口,她盯着秦孝则,眸底的没有任何轻蔑或者厌恶,有的,只是后悔。
“我怎么了?”看见尤皖轻的眼神,秦孝则的怒火瞬间喷发,猛的摔了筷子。
尤皖轻冷笑,“如果不是你败家,就凭我父亲留下的家业,想进白嵩书院,轻轻松松,孩子们得不到好的教育,这些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
虽然尤皖轻没有明说,但秦孝则很明白,尤皖轻在指责自己无能。
他怒从心中起,一脚踢翻了桌子,抬手一个巴掌甩向尤皖轻。
就在那蒲扇般的大手快要落在尤皖轻白嫩的脸颊上时,一只小手伸了过来,轻轻捏在了秦孝则腕间。
“爹,您做什么呢,好好的早饭,怎么说发火就发火。”秦施施满脸惶色,细糯的声音微微发着抖,像是吓得不轻。
秦孝则却看着自己被压住的胳膊,心中惊讶,用力一抽,手腕便抽了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暗道是自己的错觉,秦施施她从小四体不勤,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因为秦施施这一搅和,秦孝则的火气也泻了几分,不想再看到尤皖轻那张脸,他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见靠山走了,秦澜儿立刻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正院。
小厅顿时便安静下来,尤皖轻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丫鬟们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地上收拾了。”秦施施沉声吩咐丫鬟,然后抱住尤皖轻的胳膊回了里间。
“施施,对不起,若不是因为娘,你也不会被你爹如此嫌弃。”没了外人,尤皖轻的眼泪掉
的更凶。
秦施施心疼的拍着尤皖轻的背,小声道:“娘,我不在乎爹爹怎么待我,您不用自责,还有,白嵩书院也不是只有秦澜儿能进的,我也进了白嵩书院啊。”
“什么?”尤皖轻没听清,睁着泪眼疑惑的看着她。
秦施施拿出帕子替尤皖轻擦泪,笑着道:“我说,我也进了白嵩书院,两天后就去书院上课了。”
然后,秦施施便将自己给宁老夫人看病的事情说了,又怎么样提出去白嵩书院的事情说了。
听完后,尤皖轻简直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默了许久忽然说道。
“白嵩书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方才娘的话是夸大了,就算有你祖父的家业在,那白嵩书院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进得去的,秦澜儿她又没钱又没人脉,到底是怎么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