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紧紧攥着拳头,眸底戾气从生,只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格外好笑。
尽自己所能护着她?她的一切痛苦,都拜他所赐,而那些痛苦,都只是源于一个误会!
如果以后他再误会她了呢?是不是就把今天的话当做没有发生过,然后继续理所当然地折磨她、羞辱她?!
今天打扰你们,天不早了,先告辞了。向晚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但心底疯狂翻涌的恨意还是让她看起来格外阴沉。
她怕自己太过失态,说完便快速出了门。
这段时间向晚的治疗,就麻烦陆医生了。贺寒川看了眼向晚离开的方向,转头跟陆言岑说道。
陆言岑嘴角弧度很小,我受我大伯母所托,给向小姐治病,贺总用不着谢我。
贺寒川看着陆言岑,没再多说,礼貌性道别,然后出了陆家。
走廊里,向晚正在等电梯,她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周遭却笼罩着一层落寞的气息。
贺寒川眸光黯了黯,走到了她身旁。
电梯到达,两人进了电梯,一直到下电梯,谁也没有说话。名义上是恋人,但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
出电梯时,向晚才抬头,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什么来找我?怕我跟陆医生搞暧昧?
不是。只是不喜欢看到她跟其他男人走太近而已,即便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向晚直直地看着他,半晌后,冷笑了一声。
见两人过来,司机早已开了后座门,侯在宾利旁边,贺总,向小姐。
司机手里还拿着一包纸巾,正在纠结要不要给向晚。
给我吧。向晚接过纸巾,抽出几张铺在座位上,又抽出几张,准备往座位下面铺。
贺寒川眸中一片晦暗,他拉住向晚,让她站直身体,然后抓起那些她铺好的纸巾,攥成一团,递给一旁的司机,去扔了。
好的。见他脸色不好看,司机软着手脚接过纸巾,朝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周身被贺寒川的气息笼罩,向晚皱了皱眉,用力推开他,站到了一旁,讥讽道:不嫌我脏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刚才那一下刚好推在贺寒川受伤的小腹上。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他俊脸倏地苍白,以前是我的不对。
向晚阴沉着脸看了他一眼,紧珉着唇上了车。
司机扔纸巾回来,刚好看到贺寒川捂着小腹的样子,他忙上前扶住贺寒川,急道:贺总,您怎么样?
没事,走吧。贺寒川淡淡应了一声,推开司机,上车坐到了向晚身边。
一路无话。
两人到达医院的时候,贺寒川的主治医生正跟几个小护士急急躁躁地找人。
贺总,您的伤口很深,还是留在病房休息好!您这样到处乱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好得慢还是小事,要是感染恶化就不好了!医生走到贺寒川身边,苦口婆心。
向晚根本没做停留,越过贺寒川跟医生回了自己病房,然后关上门,啪嗒一声从里面锁上了。
贺寒川看着她从视线中消失,眸色更深了些,然后漫不经心地冲医生嗯了一声,朝向晚的病房走去。
他在病房站了一会儿,举起手,但还没落在门上便重新放下了,随后回了旁边的病房。
医生看着他离开,重重叹了口气,感慨道:我治过的那些有钱人,一个个怕死怕得要命,怎么到贺总这儿,就不把命当回事?
咳。一个护士往向晚跟贺寒川的方向瞅了几眼,压着嗓子说道:我听说,向小姐的腿就是被贺总给打断的,这是个狠人啊!
大家不是都在说吗,那天向少拿着刀子捅贺总,他连躲都不躲的!这根本就是在玩命啊!
对别人狠的倒是不少,像贺总这样对自己也狠的说真的,这样的人有点恐怖。
几人说了几句闲话,便散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