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赵黎安拜见太子殿下。」
话音刚落,裴青淮的背立刻僵直,手却死死地握紧,青筋暴露。
赵黎安烟波流转,抬头那一瞬间和太子四目相对。
萧梁衍看了看我,如意料般地问了起来:
「没想到,这舞姬竟和裴卿未过门的娘子有几分相似。」
此话一出,裴青淮果然乱了分寸,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大逆不道之语:
「太子殿下,臣妇乃良家女,和臣乃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岂是舞姬可比的?」
整个宴会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赵黎安还在那里洋洋自得。
她昂着头,和裴青淮到似一副苦情鸳鸯。
为了赵黎安,裴青淮竟甘愿冒着被杀头的风险顶撞太子。
那位小将军倒是怒喝一声:
「裴大人,您别忘了,您可刚刚把这舞姬送给了太子。难道意为裴大人还比殿下高贵?!」
赵黎安终于明白利害,可她立刻攀上裴青淮的手。
莹莹泪光让原本害怕的裴青淮竟走上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
「臣言行有失,请殿下责罚,但臣妇无罪,求殿下开恩。」
赵黎安得意望向我,我只是叹息摇了摇头,却没想到萧梁衍却问我:
「美人要如何处置裴大人?」
「裴大人爱妻心切顶撞了殿下。许是吃了太多酒的缘故。」
我的命还捏在赵黎安手里,无奈之下只能起身朝萧梁衍行礼道:
「愿殿下看在裴大人常日尽心尽力侍奉殿下的份上,莫不如给裴大人一次机会。」
萧梁衍定定看着我,良久他把我打横抱起:
「如美人所愿。裴大人,这顿酒,到此为止吧。」
萧梁衍带我回了东宫,可他并没有碰我,反而拨了一个院子给我。
诺大的东宫竟连一个通房也没有。
我就这么不伦不类地在东宫住了下来。
圣上突然病重,萧梁衍无意于男女之事,我也乐得清闲。
听闻裴青淮倒是真的越发受到萧梁衍器重,但我已无意关心。
裴青淮用十里红妆迎娶了赵黎安。他特意朝萧梁衍求了恩典要我这从裴府走出的舞姬出席。
我听着宴席宾客把那曾经属于我和裴青淮的故事都安在了赵黎安的头上。
我没想到赵黎安不管不顾裴青淮的拉扯,她掀开盖头让我以东宫的身份祝愿他们百年好合。
其实这段时间,京城中早已传出那日裴大人送出的舞姬便是其相好的女子。
当初赵黎安给的药每隔五日便会折磨我胃部不断翻涌。
今日刚好是病发之日,密密麻麻渗出了不少汗。
我抬手把东宫的赏赐端给赵黎安,可她却故意摸过那尖锐的步摇,一时间手便渗出了血。
「眠...女娘这是何意?!于我的婚宴上伤我之妻?」
赵黎安躲进裴青淮的怀里,她长长舒了口气,似乎要把这五年偏居扬州的恨一口气全都报了。
裴青淮怒目而视,眼里带着失望愤恨,可还有那么一丝慌乱。
萧梁衍并没有给我身份,今日之事传出,我只不过是一条爱而不得仗着东宫欺人的狗。
一时间,宾客脸上精彩纷呈,可碍于东宫的面子,没有人敢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