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药方真是你写的,怎么三天三夜都配不出药来?你姐姐的亲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这样的好身世,绝不会说谎!”
我咳得几乎起不了身,一口腥甜又涌上喉尖。
“京中随意寻个郎中便可知,这些药材根本不是药方上的药材,你们让我如何能制出药方上的药?”
明明随意找个大夫就能查明真相的事,父亲却不愿听我多言半句,眼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怼。
“你妹妹如此良善,被你污蔑还一直替你说话,便是制药的机会都是她替你求来的。”
“事到如今,你还血口喷人,真是冥顽不灵!”
父亲连连摇头,失望至极地走了。
待众人走后,我的贴身侍女小桃才敢扶起摇摇欲坠的我。
我取下腰间的玉佩交给她,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
她有些担心地望向我:“可是小姐,你的身子……”
我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咬牙对她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交给你的事,快去吧。”
回房稍作梳洗后,宣我进宫对质的人果然和上一世一样来势汹汹。
我几乎是被扣押着进了养心殿。
爹娘若卿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若卿脸上泪渍犹在,想来是演了好一场哭戏。
我垂目跪在地上,掩住眼中的恨意。
接连的毒打奔波,我的身子终是受不住这样的蹉跎,猛烈地咳嗽起来。
一口鲜血吐在帕子上,圣上见我苍白的面容不禁蹙眉:
“将军府二小姐身子这样弱,倒是不像欺世盗名之徒,还是起来回话吧。”
我与圣上素未谋面,他却也看出我如今体弱,不忍令我久跪。
见圣上动了恻隐之心,若卿眼中泪光乍现。
父亲气的浑身发抖,出言制止:
“我这个二女儿惯会庭院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现在这副模样也全是装的,陛下万万不可被她蒙蔽!”
宫人停住前来搀扶我脚步,圣上也面露迟疑,默认了我跪着回话。
他沉声询问:“你父母指认你的药方是偷的,是你冒认了长姐的功劳,你可有话要说?”
我强撑着挺直身板,目光炯炯,声音掷地有声:“药方是臣女亲手所写,绝无虚假!”
闻言,父亲双拳紧握,朝我怒吼:“你这个不孝女!陛下面前也敢信口开河?”
“这些年真是把你宠坏了,还行医救人,我看你连做人都学不会!”
母亲只顾安慰怀里的若卿,冷声道:“清瑶,你太叫我失望了!”
“我知你会污蔑,早已准备好证据了!”
她从袖中取出医术与手稿,对圣上道:“这是若卿所读的医书与写药方时遗留的手稿,你一个闺中女娃,我与你父亲并未教过你医术,你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良方?”
医书上密密麻麻皆是我写的批注,手稿也是从我的行李中找出来的。
我气得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朝他们怒喊:“这些分明就是我的东西!”
母亲上前一步,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我的脸颊瞬间红肿,嘴角的血渍又溢出来了。
“证据摆在眼前,你还要争辩?你不配做我们镇国将军府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