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西服我亲自熨烫,他的领带和腕表我来搭配。
休息日里,我会早早起床,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健康的营养早餐。
秦铭有痛风的毛病,吃食有很多都需要忌口。
这些年,但凡他不能吃的,我很少让阿姨买回家。
我一直知道是我付出多一些,爱他多一些,我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他,还仍觉不够。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一直把我当作一个替代品,来弥补他人生的遗憾。
这样想着,我心里又痛了几分,系领带的手用力一抻,勒到了他的脖子。
他吃痛闷哼了一声,却还有心情玩笑,“你要谋杀亲夫吗?”
仿佛昨天的难堪未曾发生过。
“你和她断了,好不好?”
我放低姿态柔声哄着他,像一条可悲的摇尾乞怜的狗。
他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最后流露出深深的爱怜。
“好,我会和她断了,我们好好地过日子。”
看着他去上班的背影,我拿出手机,按下停止录音的按键。
然后我顺手把录音发给了宋芸,等着她张牙舞爪地展开攻势。
一想到宋芸气炸了的癫狂状态,我就莫名感到心情愉悦。
在离婚这件事上,她一定以为以我的个性又会退让。
她不知道那天的见闻,让我不再是我。
遍体鳞伤痛彻心扉后,长出的血肉是全新的。
十五秒钟之后,宋芸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挂断一次又一次,最后接起电话的时候,我说:“当小三的感觉怎么样?很爽吧,只要我不离婚,你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姐姐,你喜欢吗?”
明天是宋芸的生日。
宋芸在那头气得摔了手机。
我笑着笑着,倏地就泪流满面。
六
秦铭并没有和宋芸断掉。
给宋芸庆祝生日的家庭聚会,我出生以来第一次缺席。
爸妈不明所以,还给我发来了很多条微信斥责我。
晚上7点半,宋芸发了一张和秦铭在饭桌下偷偷十指紧扣的照片给我。
我不动声色地保存。
晚上11点,秦铭还没有回家,我盯着客厅墙上的挂钟出神,手中不自觉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阿铭,你在忙吗?”
“嗯,在公司处理文件。”
在忙,声音中却透着慵懒的醉意。
“别骗我,好不好。团团想你了,我也想你。”
我吸了吸鼻子,黏黏糊糊地说。
“没骗你。”他顿了顿,“我马上回来。”
一刻钟的功夫,秦铭真的回来了。
他迈着虚浮的步伐进门,一头栽进了懒人沙发里。
分明是烂醉了。
“你刚刚和宋芸在一起吗?”
他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又说:“没有,我在和兄弟喝酒。”
幽暗的灯光下,他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在眼底留下深邃的阴影。
我一冲动就不禁脱口而出:“秦铭你告诉我,这些年你有没有一刻是喜欢我的,而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宋芸。”
“长得像她不好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长得像她也是你的幸运。”
“我的幸运?”
果真酒后吐真言哪,他的一席话让我坠入极地的深海,寒凉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