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一怔。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宴羽,蹙眉道:“林宴羽,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林宴羽则不再理会他,独自往厢房走去。
江肆年站在原地,望着林宴羽消瘦的背影,心底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林宴羽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
入夜,西厢房内。
林宴羽看着自己不多的行李,不由得苦笑的一声。
成婚第一日就和离,她恐怕是京都第一人。
林宴羽吹灭喜烛,正要离开,房门忽地被人推开。
江肆年脸色冷沉的走进。
见林宴羽背着包袱,他脚步不由得一顿,随即近乎咬牙切齿的开口:“林宴羽,你闹够了没有!”
林宴羽沉叹,神色平静道:“我是真要与你和离,既然这桩婚事只给你痛苦,那我便还你自由。”
“可你明知道我们是圣上赐婚!”
话落,江肆年低吼出声。
他紧盯着林宴羽:“圣上口谕,你我一年内不准和离,一年过后我自会赐你休书一封,你就放心吧!”
撂下这句话,江肆年怒然转身离去。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林宴羽攥紧包袱,苍白的唇瓣张了张。
一年后的今日......正是她的死期!
这一夜,林宴羽噩梦连连。
先是梦到养父黏在她身上的贪婪目光,后又梦到好不容易回到侯府,却被赶出家门,人人喊打的场景。
最后是顾清越一剑贯穿她的胸膛,鲜血沿着剑刃滴落在地。
林宴羽猛地惊醒,后背冷汗涔涔。
外头已是天亮。
她按住发痛的心口,还没缓过神来,婢女急急跑进。
“不好了夫人!京都闹瘟疫了!”
林宴羽脸色一白,一瞬如临大敌。
她与林玉荷都颇通医术,平时也会写一些药方。
上一世,瘟疫爆发后两个月,她便因药方中掺了带有毒性的草药,害死数十个百姓后被流放边疆!
可那张药方原是林玉荷拟定的!
林宴羽神色慢慢凝重,她攥紧锦被,厉声吩咐婢女。
“将我的医书和这些年所写的药方都收起来,一张都不许泄漏!”
婢女虽不知林宴羽为何如此紧张,却也急忙去办了。
林宴羽起身,急忙赶往药铺。
只是她才踏出江府大门,就见江肆年穿着一身玄色飞鱼服,站在马车旁边。
瞧见她,江肆年掀了掀眼皮:“走吧。”
林宴羽一愣:“去哪儿?”
“侯府,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江肆年不由得蹙眉。
林宴羽这才反应过来。
她正要说话,方才吩咐去收药方的婢女急急跑出。
她行过礼,低声朝林宴羽道:“夫人,药方少了一张!”
林宴羽心猛地一跳,顿感不安。
江肆年看着眼前神色恍惚的主仆二人,不耐催促:“我没时间和你耽搁。”
林宴羽无法,只得先跟江肆年离开。
侯府,大门前。
林宴羽和江肆年刚下马车,身后忽地传来一阵糟蹋的脚步声。
转过头去,就见江肆年的下属——陆江,领着一队人马朝他们跑来。
行至面前,陆江翻身下马。
他抬头看向林宴羽,掷地有声道:“江夫人,有人指控你在治疗时疫的药房中下毒,现已害得数十人丧命,请同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