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仔细端详着王叔,他的眉间紧皱,掩盖不住的疲惫。
“那我先说说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些什么吧。”
今天是庆祝我家通过改革开放成为了村里人人羡慕的万元户,也是庆祝我归家一周年的日子。
还是1980年夏天最闷热的一天。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
全家人早早起床,爸爸穿上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骑着永久自行车带着妈妈和妹妹去供销社和菜市场。
我刚想跟去,妈妈就赶紧快步过来拦住了我。
"你就在家好好歇着,让我们去采购就行。"
临走前我妈妈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要是渴了,厨房里有早上特意给你煮的绿豆汤。"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回来了。
妹妹和妈妈手里提满了菜,沉甸甸的塑料袋在手心和手指间勒出深深的红痕。
我想帮忙分担,我妈摆了摆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不用不用,你歇着!"
妹妹还特意放下菜篮子,给我捏了捏肩膀:"姐,你就在这儿坐着,让我们来。"
爸爸怀里小心地抱着两瓶二锅头和一条"喜"牌香烟回来了。
厨房里热火朝天,蒸笼里的白气腾腾往上冒。
我刚想进去帮忙,妈妈就赶紧用围裙擦干手,把我按回椅子上:
"厨房油烟大,你别进来,在外面坐着。"
每隔一会儿,妈妈就会探出头来看我一眼,问我渴不渴,热不热,要不要开电扇。
妹妹更是三步一回头,关心着我。
今天的菜格外丰盛,有一整块平时舍不得吃的猪头肉。
锅里飘着金黄的荷包蛋;还有青椒炒肉丝红烧茄子炖豆角......
而这时我爸神秘兮兮地把我叫到了堂屋。
他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台"红灯"收音机"蝴蝶"牌缝纫机"红旗"手表,还有一张去省城的火车票。
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
"闺女,之前是爸妈没本事,现在爸妈有能力了想要好好补偿你。这些是爸特地去城里托人买的。还有.."
他又掏出一张纸,"这是爸托关系给你求来的入学名额。爸只希望你未来能越过越好。"
中午,一大家子围坐在炕桌前,眼里满是欢喜地看着我。
突然,我玩味地勾起嘴角,戏虐地说道:
"我很爱我爸妈和妹妹,他们对我那么好,我自然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所以就让他们一家人一起下地狱喽。"
而王叔,那个曾经面对一群黑恶势力都面不改色的人,此刻的表情却变得扭曲。
似乎他也被我的血腥和残忍震惊了。
此刻,我突然咧嘴狂笑,双手猛烈地捶打自己的小腹。
剧痛让我弯下了腰,冷汗和泪水混在一起,从我的脸上滑落。
深红色的血从我的下体一滴一滴砸在水泥地上。
我却像感受不到疼痛,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王叔慌乱地大喊,颤抖着手扶住我的身体:"你..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我抬起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病态的笑: